许子明就这么怔怔地看着沈清,没有一丝反抗被江越扔了下去。
这些人管着许子明,也就没工夫管国公府的马车。
马车周边围着的人散去,江越立刻扬起马鞭,驾着马车离开了许家门前。
与此同时,沈清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许子明。
许子明还看着她,那眼神十分难以形容。
好似包含了千言万语,无法用言语表达,最终汇成无声的两个字——
许子明说的什么,沈清已经听不清了,只看见他唇部微动。
应当是在叫她的名字,第一个字是沈,第二个字的口形却怎么也不对。
以至于沈清在马车上,一路都在想着这件事。
“那许家当真这么说的?”花厅里,谢琼如的声音响起,带着微微的怒气,“从前在京城时还像户体面人家,去了一趟崖州回来,愈发的小家子气了。”
谢琼如从小在京城长大,自然认识从前的许家。
许家到底怎么出事的,她这种豪门贵族的千金小姐,消息可比一般人灵通不少,当然最清楚不过。
“当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连累,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无辜。”
“若不是太过贪婪,想要荣华富贵,一步登天,安安分分的,也算是清贵人家,又怎会落得当初的境地?”
“那些说辞也只不过骗骗不知情的人罢了,你们看但凡体面的人家,谁还搭理许家父子?”
沈清还在发呆,顾含章已经沐浴了一番,换了干净的衣裳回到花厅。
外头的雨还没变小,哗啦啦地打在头顶的瓦片上,显得母子二人的声音听起来比往常小一些。
“清清,是不是累了?怎么无精打采的?”顾含章注意到沈清走神,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她没有发热,这才安心下来,“早知道今日天气这样不好,便应该让江越迟个几日再去。”
沈清只是裙摆湿了些,来到国公府后已经换了干净的,又被谢琼如喂了一大碗姜汤驱寒,自然不可能着凉。
她不过是在想刚才在许府门前,许子明看她的那一眼,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而且那眼神莫名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至于哪里熟悉,她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今日发生的种种事,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沈清向来是想得多的,只要心中觉得蹊跷,便忍不住研究。
顾含章现在问起来,她总不好告诉顾含章,她当着他的面发呆,是在想别的男子,也就暂时把这些事抛到脑后。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在听你和伯母说话呢。”沈清冲着顾含章微微一笑。
谢琼如也道:“罢了,许家的糟心事也就不提了,我倒不信,他们还真敢到衙门去状告含章。”
她顿了顿,看向沈清手腕上缠着的念珠。
“这念珠我在印尘大师手中见过几回,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宝贝,没想到你这丫头竟有这般佛缘,印尘大师竟将这随身的念珠都赠给你了。”
谢琼如惊讶的神情毫不掩饰,沈清就是个做生意的,对佛器古玩自然没有谢琼如见多识广。
她虚心下谢琼如请教,“伯母,不知这佛珠可有什么讲究?”
“你呀,这算是问对人了。”谢琼如笑着解释,“你可知这念珠除了材料上有讲究,这念珠的颗数也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