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今日的事同张重山说了一遍,谢琼如的想法,张重山也很认同,表示到时会和常林一起去国公府。
沈清回到院子沐浴了一番,春柳才从南北商行回来,还带来了厚厚一本账目。
两人虽然都已经很疲惫了,但还是点了蜡烛,坚持把账册对了一遍。
对到最后,春柳已经控制不住打起瞌睡。
“好了,今日就别回去了,在我这里歇下吧。累了就赶紧歇着,可不要累坏了身子。”
这段时间春柳确实累得够呛,今晚又下着雨,地上有些湿滑,沈清怕她一个人回去,万一再磕着碰着那可就不好了。
春柳也不和沈清客气,点了点头,便一头栽倒在房间里的贵妃椅上。
沈清去拍她时,她眼睛都已经闭上了,胸膛均匀起伏。
“伍姑娘怎么在贵妃椅上就睡着了?”丫鬟见她躺在贵妃椅上,连忙要叫她起身去隔壁,“旁边的厢房奴婢日日打扫,随时可以睡人。”
沈清冲她摆了摆手,“罢了,就让她睡这儿吧。你去拿条厚实些的毯子给她盖上,今日下雨了,可不要冻着了。”
她房间的贵妃椅宽敞一些,上头还铺了软垫,也不是不能睡人。
有时候午后累了,她也时常在这上面小憩。
春柳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她还不明白么?
这是沾了雨水从外头回来,怕弄脏了她的地方。
沈清也不是第一回和春柳一间房,当初她刚在镇上买下那间小铺子,伍金良怕她一个姑娘家受欺负,特地让春柳过来陪她。
当时因为赵诚的事,两人还互相不待见,准确来说,应该是春柳单方面不待见自己。
这才过了几年,再回过头去,再拿春柳和赵诚放在一块儿,还不知道是谁配不上谁呢。
沈清也累了,几乎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而另外一边,季府的院子里却灯火通明。
今日带着季文彬回兖州认祖的季伯礼,本该在傍晚就能到达京城。
可刚到京城地界,一场大雨便当头浇下,父子二人在京郊耽搁许久,一直到了深夜才狼狈回到季府。
一回到季府,庄如墨早就等候在府中,把近日朝中发生的事向季伯礼禀报。
“今日吏部传来消息,又一批进士安排了去处。这回殿试的前三甲,榜眼被安排去了礼部,探花被安排到户部,考中状元郎的顾世子则被安排到了翰林院。”
季伯礼一边更衣,一边听着庄如墨的禀报,听到这里顿了顿。
“探花?就是齐三公子吧?”
“老师,正是那位齐三公子。”庄如墨点头,“春闱之前,曾经托人把文章递到了您这处,想要请您指点。学生粗略看了一眼,替您婉拒了。”
庄如墨这意思就是看不上了,季伯礼对自己的学生很了解,倒也没说什么。
“看来陛下的意思是子承父业,有齐介甫手把手教,想来户部以后不会有差错。他外祖又是豫王,也算是可用。”
“状元郎呢?”
庄如墨道:“镇国公世子进了翰林。”
季伯礼闻言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点了点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