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春柳倒是还好,伍金良恨不得回去换身衣服再来,这身新衣服怎么穿都觉得不自在。
“春柳,这位就是你父亲吧?”偏偏张重山还开口询问春柳。
“张大人,这就是家父。”春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爹都做得这么明显了,张重山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咋可能看不出?
张重山人都在这里了,可以亲自观察,她就是把她爹夸出朵花来,怕是也无济于事。
春柳在京城待过一阵,张重山身上气势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她还能勉强习惯。
伍金良就不一样了,一整顿晚饭下来,他和张重山一问一答,只觉得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伍金良再也待不下去,连忙拉着春柳告辞。
等出了园子,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之前张重山来金泽镇,他也曾远远地看过一眼,当时只觉得他气度不凡,别的倒是没有什么,怎么今天相处起来只觉得分外吓人?
“春柳,清清她舅舅平时都这个样子?”伍金良发愁地问道。
张重山平时不是这个样子,还能是什么样子?
张重山面对她爹的时候,甚至还比平时更加温和了一点!
都不用春柳说,伍金良看闺女的表情就知道了。
完了,他给未来大舅子的第一印象,就已经差成这样了,还谈什么娶人家妹妹!
春柳同情地看了她爹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爹,你也别太失望,这不是还有下回吗?”
……
沈清送走伍金良和春柳回来,张重山才问道:“清清,刚才那位伍掌柜是对你娘有意思?”
伍金良的表现都已经那么明显了吗?
沈清问道:“您也看出来了?”
张重山顿了顿,他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那他还当什么官?直接向皇帝请辞回家种地好了!
他点了点头,“你娘那边怎么说,看上他了没有?”
沈清正头疼这个呢,把前因后果大致和张重山说了说,舅甥两个坐在一起头疼。
“您觉得伍叔这人怎么样?”沈清还想问问张重山的想法。
张重山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话在嘴边绕了半天才说道:
“就是太老实了一些。”
可不就是老实吗?
老实得他刚才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生怕话说重了,把对方给吓到了。
好在张秀娥好像也并没有那个意思,要不然两个老实人凑在一起,要怎么过日子?
沈清听到张重山的评价,第一反应是有些惊讶。
伍金良能管着那么多家酒楼的生意,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她从没把老实两个字和伍金良挂钩。
不过转念一想,沈清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伍金良的老实不是做生意上的,而是对待感情上的。
张秀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的心思全然不在感情上,要真没一个强烈的刺激,怎么可能融化她那颗已经封闭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