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官员是欠骂了些,话却是说得没错。
他们这些人里,哪个有张重山在行?
“磁州从前也是盐帮贩盐的地方。”
张重山简单一句话,贺知昌就明白了。
一片水域有大鱼,小鱼便长不起来。这大鱼一除,小鱼自然而然就活泛起来。
磁州之前本就流寇多,只不过从来没人弄出过这样大的阵仗,把袁祖望也给绑了就是了。
“没想到,磁州的事居然也能和盐帮扯上关系。”贺知昌感慨自己在朝当官久了,对外头的事情是一点都不了解了。
同时,也愈发觉得皇帝的决定下得对。
要是换了别人去宁州查,什么时候才能把一潭混水的宁州查干净?
满朝之中能办到的人或许不少,但能这么迅速地办到这事的,恐怕只有张重山一个了。
两人从太和殿出来,一起出了宫门,就见张重山的马车边上,吴管家拄着拐杖站在一旁,神色有些焦急。
“老爷,贺大人!”吴管家看见两人急忙迎上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金泽衙门快马加鞭寄来的信!”
什么事能劳动金泽衙门用官驿送急信进京?
张重山打开信封一看,脸色便是一变,朝一旁的贺知昌道:
“贺大人,家中有事,我急着回去一趟。”
贺知昌与他在宁州相处两月,都没见他脸色如此,心知应该出了不小的事,口中忙道“张大人快去”。
张重山快步上了马车,又想起什么,掀开车帘同吴管家说道:
“你去把含章找来,清清的事情他该知道。”
吴管家不敢耽搁,亲自去翰林院找来顾含章。
顾含章听说事关沈清,放下手中的事情,便匆匆赶到洒金桥大街。
“舅舅,我听说清清那边出了事?”顾含章进门顾不上坐下,神情紧张地问道。
张重山示意他看桌上的信件,顾含章一把抓起,囫囵看了一眼,确认沈清没事,才长舒一口气,又仔细通读了一遍。
第二次看这信件,才发现上头一个熟悉的名字。
“和沧州首富一同被抓的,居然是翟泽?”顾含章微微一愣。
他对翟泽其实没什么印象,翟泽在他心里唯一的记忆点,就是他在翟家一家子奇葩里,显得那么清新脱俗。
信上字迹凌乱,可见也是匆忙间写的,至于翟泽被抓,为什么是沈清去赎人,上面一概没有说明。
他看完信件直接往外走,“不行,我这就动身前去磁州!”
“慢着,你现在有官身,若非许可不得离京,怎么能去磁州?”张重山头疼。
他叫顾含章来是告知他有这事,又不是让他擅离职守的!
媳妇儿都到磁州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了,他在京城哪还坐得住?
顾含章道:“舅舅放心,我身上流着大齐皇室的血。请命去磁州平匪患,陛下心中再欣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