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你记不记得当初咱们是怎么卖江大娘的金云罗的?”
春柳哪能忘,想都不用想就说道:“这事怎么可能忘得了,当初金云罗刚出来的时候,咱们把它挂在铺子前,整个金泽都轰动了,就连京城来的那些官太太都买了好几匹呢!”
那个时候正好赶上礼部尚书韩歧和太学祭酒宋宗平,来金泽书院视察,京城不少女眷也跟着过来了。
正是因为赶上了时候,金云罗在京城的销路一下子打开了。
这纱料实在太好,直到今年夏天在京城的销量还一直很走俏,给南北杂货添了一笔不菲的收入。
“好端端的,突然说起金云罗做什么?”春柳还没反应过来。
沈清只好提醒她,“你瞧瞧这铺子外头的粉纱,像不像当年的金云罗?”
春柳盯着这粉纱看了又看,发现这几条粉纱连挂的位置都和当初南北杂货的一模一样。
只是这些粉纱的品相比起金云罗来说,那可是天差地别,怪不得春柳第一眼看的时候没看出来。
她还有些不相信,干脆打头走到铺子门前,结果就有一个伙计守在那里,一看见春柳就笑眯眯地问道:“姑娘也是来买我们东西杂货的粉黛的?”
春柳没被这相同的营销手段惊呆,反倒被伙计的话惊呆了,当即就反问道:“什么东西?”
她以为沈清给南北杂货取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各种草率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比沈清更草率的,叫什么东西杂货!
其余人,包括沈清在内,也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想到抬头一看,只见漫天飘舞的粉纱当中,一张制作精良的匾额若隐若现。
一阵风吹过,匾额前遮盖的粉纱被风尽数吹起,完整的匾额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了四个字正是——
东西杂货。
……
朱婉宁今天一大早起,右眼眼皮就不停地跳动。
都说左眼财右眼灾,她这段时间以来经历了不少不好的事,饶是一向觉得人定胜天,心里头还莫名的有些发虚。
“夫人想太多了,哪就有那么准的事?平常左眼眼皮总是跳,也不见得来财呀!”身旁的一个给她梳头的小丫鬟安慰道。
现在的朱婉宁早就搬离了之前的那条小巷子,在城里置办了一座三进的大院子,还雇了几个丫鬟婆子照顾。
手头的银钱虽然不及从前在金泽的时候多,但在金泽的时候虽然有钱,可为防被人发现,总是得装穷。
到了磁州城来人生地不熟,倒是可以尽情享用,不知比从前痛快了多少。
“说的倒也是,希望是我想多了。”朱婉宁听了丫鬟的话,放松下来不少,但还是想着到铺子里瞧瞧。
毕竟现在丈夫靠不住,还在别人家里当上门女婿。
女儿又被流放去了肃州,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好在肃州就在磁州西边,倒也算不上太远,以后打听到女儿的去处,还是能过去看看的。
为了女儿和自己的前程,朱婉宁无论如何也得加把劲,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才有机会报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