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沈文博态度大变,讨好地说道,“夫人,这些天城里新开了一家铺子。听说城里的姑娘现在都爱用这家的胭脂,我想着能不能给夫人也买一些,便让这家的东家亲自送来秦府。”
说着,他恨恨地看了一眼乌嬷嬷,“就是有些人,见不得我好。我见的只要是个妇人,便能扯到旁的事情上,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心窝子黑,看什么人都不是好人。”
“你!”乌嬷嬷气得鼻子都歪了,却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这一回,是她没拿到实处,还被沈文博反将了一军。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秦凤苗颇有威严的声音响起,“好了,今日的事就到这里。是我与乌嬷嬷误解你了,若是心气不顺,便去账房支几两银子,就说是我说的。”
说完,便一刻也没有停留,带着乌嬷嬷和两个孩子一起走了。
两个孩子自始至终也没有开口替沈文博辩过一句,而沈文博送的那两盒胭脂,并没有被秦凤苗带走。
秦凤苗只打开闻了闻,便放在手边的石桌上,并不是不小心落下,而是完全没有带走的意思。
沈文博望着那两盒胭脂,目光突然冷了冷。
这就是他最恨秦凤苗的地方了!
秦凤苗长相不错,当初他入赘秦家,也不是没有过好好过日子的意思。
可成亲之后,沈文博才发现,秦凤苗压根看不上他。
除了秦凤苗两次怀孕,他连碰秦凤苗一根手指的机会都没有。
秦凤苗尽不了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还不让他到别的地方去发泄。
想到这里,沈文博忍无可忍,一袖子扫翻了桌上的胭脂。
胭脂盒子落在地上,里面的脂粉洒得满地都是。
他做完了这一切,心里才好受不少,看也不看一眼,双手负在身后大步离去。
……
沈清并不知道,秦家发生的一切。
她带着春柳几人进了东西杂货,这才大开眼界。
只见这东西杂货里无论是陈设,还是所卖的商品类型,都和南北杂货的差不多。
只不过,终究无法做到所有东西都一模一样。
所以,整间东西杂货铺子最终呈现的效果,便带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别扭感。
简单说来,就是整间铺子里的东西都写满了“山寨”两个字。
春柳作为南北杂货的管事,对京城和青州两边的铺子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闭着眼睛都能把铺子里每一件东西的祖宗十八代说得一清二楚。
忽然来到这间东西杂货,她一开始的反应是吃惊,接下来就是出离的愤怒。
她和沈清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南北杂货的招牌立起来。
现在居然有人如此厚颜无耻,把她们的所有劳动成果,不费吹灰之力就都偷走了。
“你们东家呢?把他给我叫出来,本姑娘要找他理论理论!”当春柳看到货架上一本山寨的《十年科举,三年模拟》时,再也绷不住了,一巴掌拍在东西杂货的柜台上大声说道。
别的东西也就罢了,连《九三》都敢抄,这些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