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梅逸先脸色铁青,大声命令,“来人,把这些误人子弟的假书,全都给我销毁。还有,其余假冒的物件,也全都带到府衙留证!”
一声令下,身后的官差一拥而上,书架上的无论什么书籍,全都堆在一堆到时销毁。
至于那些仿照南北杂货做的东西,全都装进库房里拿出来的大木箱子里。
这整间铺子的货物,少说上百两银子,要是就这么任人拿走,管事回去无法向沈文博交代。
他也顾不得别的了,手里捧着书,扑嗵一声跪在梅逸先面前,哭着喊着要梅逸先明鉴。
顾含章还在外面呢,梅逸先当然得做出个态度来。
无论管事如何求情,哪怕搬出秦家来,他也铁面无私。
东西杂货外头的百姓,就见这几个月无比风光的东西杂货,被知府和通判亲自带着官差查了。
官差们抬着一箱箱东西往外搬,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东西杂货管事,如今垂头丧气地站在铺子里。
官差们把整个东西杂货都搬空了,倒不是他们中饱私囊。
而是东西杂货里有的东西,都能在南北杂货里找到一模一样的。
只能说,东西杂货的东家自己害了自己。
他们搬走了东西,还站在东西杂货门口,向外头的百姓宣布。
“《九三》乃是陛下御笔亲赐的试卷,不是某些投机之辈用来盈利的东西。东西杂货不但做出这等事,还恶意冒充他人,利用他人的名声挣钱。今日知府大人与通判大人得知,特地命令东西杂货闭门整改,从今日起必须改名!”
官差中气十足地宣布完,就跟着梅逸先和蒋摄离开了,留下街上一群人议论纷纷。
其中有不少人早上就见过沈清几个,他们还以为沈清几人真的是给不起钱耍赖,没想到居然是东西杂货的人倒打一耙。
“真是可笑,我今日才知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辈!”一个读书人义愤填膺地说道,“明明是自己仿照别人家的东西,人家苦主找上门来,居然还被扣了个屎盆子赶出去。”
他身旁的人也跟着点头,“好在梅大人和蒋大人秉公处理,并不因为他们背后的靠山是秦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果然,这世上还是有公道在的!”
除了持有这些观点的人,更多的人还是好奇,这南北杂货到底是什么样的铺子,值得东西杂货的东家,一样不改地照抄。
磁州城里,也不乏有见过世面的人,他们早就听说过南北杂货的大名,甚至有去过青州的,还特地到金泽镇亲自参观过。
东西杂货这段时间再出名,不过只是间铺子,说到底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倒是今天,梅逸先和蒋摄亲自出动,才在磁州城里扬名。
“这南北杂货的大名,诸位应该早就听说过,只不过没有注意罢了!”终于,有个人站出来说道,“我一年往返磁州城数回,天气冷的时候城中许多人都已经穿上羽绒服。难道诸位不知道,这羽绒服就是出自南北杂货之手?”
提起羽绒服,众人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东西杂货费尽心思,模仿的就是那一家。
与南北杂货一比,东西杂货不就是东施效颦?
还有几个磁州书院的学子也跟着摇了摇头,“早就同他们说过,这东西杂货里卖的《十年科举,三年模拟》是假货,偏偏就是有人趋之若鹜。我们一人就一张嘴,也劝不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