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应如情绪难得随着沈清的大喘气变幻了一通,连忙问道:“沈先生,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回去修改!”
她这显然是误会了,沈清同她解释道:“倒不是书稿的问题,而是你这文的背景有些复杂,比如说功法的境界,这类问题你得回去做个说明,方便读者理解。还有,就是书中的场景很是宏伟,要是几个这五万字里出现的主要场景,能有相应的配图。那就再好不过了。”
孟应如抿了抿唇,“这些问题我之前确实没有考虑过,说明我今晚回去就写。至于配图,我的丹青不大行。我祖父在丹青一道倒是颇有造诣,到时让祖父替我作画。”
她说到这里,摸着下巴顿了顿,皱眉说道:“可据我所知,佟家纸坊印刷彩色画案的价格不低。若是装进书里,必会提高整本书的价格,到时反倒影响话本的销量。”
“不如这样,这些画作只印刷少量,限量出售。这样一来,有闲钱的人可以买,没闲钱的人不买便是。”
“而且,既然是我祖父的画作,那便在宣传时加上这个噱头,便说我祖父也喜欢这话本,必会引来不少人趋之若鹜。”
沈清:???
她都听呆了,这些套路她可一个字都没说,孟应如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孟应如似乎也看出来沈清的震惊,她耐心地解释道:“京城那些文人墨客,便时常自印诗集文集互赠,放在书铺里售卖的也有。这都是他们自抬身价的手段罢了,我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其中门道。”
只不过以前不屑一顾罢了,现在想开了,孟应如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饶是沈清知道孟应如的变化,她也还是觉得不妥当,“咱们卖话本归卖话本,孟老他德高望重,这样做他老人家会不会不乐意?”
孟应如摇了摇头,“沈先生放心,祖父他向来开明,不会计较这些。而且,我这话本祖父他确实很喜欢。如今我们祖孙二人都身负债务,挣钱谋生而已,不磕碜。”
孟应如都这么说了,沈清还能说什么?
难道她还能和孟应如说,其实孟文彦并没有砸坏她的古董,欠钱一说不过是权宜之计?
何况,就算这么说了,萧淑珍带人砸天机阁的事是实打实的,孟家后来也确实欠她钱了。
想来想去,沈清没有阻止的理由,孟应如要是真能让孟文彦同意,那也是她自己的本事。
而且,这事关孟文彦的名声,孟应如作为孙女肯定砸不了自家祖父的名声。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试试吧。”沈清叮嘱道,“要是孟老不同意,也不必强求。”
毕竟孟文彦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自己的原则也不一定。
孟应如倒没有再次反驳,沈清也安心干自己的事去,结果午饭时她到膳堂吃饭,孟文彦自己就亲自找过来了。
“沈丫头,应如那话本的事我听说了。”孟文彦坐在沈清对面,拍着胸脯保证,“应如要做的事,我举双手赞成。你们只管放心去做,我已经说服了山长同我一起作画,保准给你们画出满意的画作来。”
“孟老,其实您……”沈清想说其实孟文彦大可不必如此卖力,只要孟应如笔下的故事好,照样可以大卖。
谁知,孟文彦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说道:“沈丫头,你记得你下午没课吧,我和山长这几日便能把画画出来,你还不赶紧去找佟老板印书?”
孟文彦都这么拼了,沈清难道还能闲着?
她把手头的事全都放下,叫上春柳两人每日净管印书的事了。
几日之后,兰陵客的《剑尊》一书出现在南北书肆的书架上,《三生缘》的读者们都在焦急等待着第二部,无聊之余便顺手买了一本,《剑尊》一书的热度很快就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