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忙不迭地点头,顾含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清清,你把我的令牌给春柳,去问问广聚楼如今的管事,能否挑个黄道吉日把整个广聚楼都包下来。”
毕竟是终身大事,虽然不是正式宴请,但这点钱堂堂世子爷还是不缺的。
春柳愣了一下,心中有些震惊,但想了想顾含章的身份,毕竟与常人不同。
要不是时间紧,兴许人家世子爷还觉得委屈了呢,包下一间广聚楼又算什么?
江老太的目光则在沈清手里的令牌上多停留了一刻。
她从前也见过这个令牌,还以为是张重山或是季伯礼给的。
两人都不是小人物,一个疼外甥女似亲女,一个疼孙女疼过亲儿子。
这令牌无论出自谁手,都不奇怪。
——也由不得江老太没有多想,施世铮那件事,张秀娥恨不得捂死了,这辈子都不告诉别人,又怎么可能和江老太主动提起。
江老太也不是个多事的,虽然隐约知道,却也没好多问。
这也就导致了,她压根没猜到,这是代表顾含章身份的牌子。
一个出身高贵男子愿意把这种信物给沈清,是把身家性命都托到了她手上,这可比什么给金银珠宝强得多。
沈清当然注意到了江老太这一眼,江老太看样子没有生气,沈清也就松了口气。
顾含章把令牌给她,不是来给她炫耀的,而是关键时候破局用的。沈清当然也不可能,主动把这令牌的存在轻易告诉旁人。
没有避开江老太,已经算是把江老太当成自己人。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说的太明白,想毕江老太也明白这个道理。
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了顿晚饭,晚饭过后江越就陪着春柳去找广聚楼现任掌柜,商量包场的事情。这令牌一出,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
两人不多时就回来复命,正好三日之后有个好日子。沈清丢开手头的事情,拟了一份名单,派人把请帖送到各家手上,请他们都来广聚楼吃酒。
而另外一边,你来我往了许久的翟、洪两家,终于定了个好日子,决定把两家儿女的婚事正式办下来。
翟敬源毕竟还是疼翟灵儿这个女儿的,所以说那三千两银子大部分给了小儿子,但还是留下一小部分给翟灵儿添嫁妆。
洪家原本提出三千两的陪嫁,只不过想让翟家人知难而退,如今上赶着想娶翟灵儿,又岂会提那三千两银子的事?就算翟灵儿一分嫁妆也没有,洪家人为了攀张家这么亲戚,也会把翟灵儿娶回去当菩萨供着。
只不过,翟家要是真陪了三千两嫁妆过来,他们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因此,翟灵儿的婚事还算体面,虽然说不上十里红妆,但在西屏镇的富户中间也算得上头一等的了。
“阿泽怎么说?前几日他不是回下洋去了,他亲妹妹要嫁人,总该回来看一眼吧!”翟敬源一脸怒容地说道。
他对面站着张秀娟,才几个月而已,张秀娟就好似苍老了好几岁。从前看着能做翟敬源的女儿,现在站在翟敬源身边,瞧着岁数已经比翟敬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