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挥动马鞭,马车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猛地往前一晃,不是沈清和春柳及时抓稳了,差点就要被甩出车厢。
“怎么回事?”沈清一阵心惊,掀开车帘询问车夫。
南北商行的车夫是吴管家亲自选的,个个都是老手,赶车稳得很,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车夫也是心有余悸,指着停在前头的一辆马车,“东家,刚才我正要赶车,那辆马车忽然从巷子里窜出来,差点就和我们的马撞到一起!”
他们的马车停在巷口,从福安巷出来外面的情形一目了然,那辆马车完全就是故意的!
这大清早的,饶是沈清也动了怒,掀开车帘直接站在车板上,朝旁边马车里的人道:“这京城闹市之中,阁下如此行事,就不怕伤了无辜的路人?”
沈清话音落下,那辆马车的车帘才被人从里面拉开。
姚建元阴沉的脸出现在车窗里,望着沈清冷冷一笑,“原来是世子夫人。对不住,内子离家数日,家母想念得很,我一时心急,便险些撞上了世子夫人的马车。”
他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可脸上却未见丝毫歉意。
沈清看见姚建元,倒不至于太过惊讶,姚建元是黄昌仪的女婿,她们能来,黄昌仪当然也能来。
她的目光落在姚建元身旁黄月心的脸上,黄月心的脸色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苍白。
沈清想起她在宫中看到的那一幕,联想到方才黄昌仪书房窗户上的大窟窿,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其实黄月心是得知了自己丈夫和小姑的奸情,这才避回娘家来的吧?她或许和黄昌仪说了,但以黄昌仪的性格不一定会相信。
所以,黄月心真的要和姚建元回去,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吗?
“姚少夫人没事吧?”出于对同性的同情,沈清不由出声询问。
黄月心像是刚回过神来,勉强冲沈清露出个笑容,“多谢世子夫人关心,昨夜没睡好罢了。”
姚建元似乎很排斥沈清和黄月心说话,眉头皱了皱,“世子夫人和内子说完话了吧?恕我不奉陪了。”
车帘被人重重甩上,姚府的马车很快消失在沈清的视线里。
沈清回到车厢里,就连春柳都看出来了,“姚建元这是接老婆回家,怕是绑架老婆回家吧?”
沈清摇了摇头,把黄月心的神色从脑海中甩出去。
她是同情黄月心不错,但黄月心是姚建元的妻子,为了不惹上姚建元这条疯狗,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沈清还是不打算管太多。
……
姚家。
姚夫人已经头疼了好几日了,这回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头疼。
她身边的婆子端了刚煎好的药进来,姚夫人便勉力撑起身子,看着门外询问,“黄氏回来了没有?”
婆子心疼地给姚夫人喂药,“夫人,大少爷听了您的话,已经去接了。”
其实黄月心回娘家后,姚家的事表面上落到了姚夫人肩上,但姚夫人身子娇弱,姚弘愈自然不会让妻子受累。
儿媳只是回娘家一段时日而已,又不是常住在娘家,家里的庶务由底下人负责一段时间,姚府也不会乱了套。
真正让姚夫人头疾复发,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姚府里的一些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