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夫人,您怕是误会了。这位是金泽书院的沈先生,今日特地来拜访梁老。这几位姑娘都是沈先生府上的丫鬟,正儿八经的大户人家,并非您想的那样。”
老门房不但是替沈清解释,也是替他自己解释。
几个姑娘在高老夫人口中如此不堪,那自己又成了什么?
这要是传出去被人误会了,他还有没有脸在太学看大门?
沈清听门房这么一喊,顿时也就想起来了,这刻薄的老婆子,不是自己在昌平侯府教训的那一位,又是哪一位?
没想到高老夫人上回吃了瘪,好了疮疤忘了疼,居然直接犯到她头上了。
高老夫人听了门房的话,拔高声音说道:“什么女先生,不就是为了攀高枝好嫁人?说得这么好听,其实就是为了勾引男人。我吃过的盐,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别以为玩点小花招,旁人就瞧不出来了。告诉你们,我可生了一对火眼金睛,你们到别的地方也就罢了,我管不着。可谁叫我儿子是太学司业,这闲事我还真就管定了!”
沈清不理她,没想到这高老夫人还来劲儿了。
她正想说话,就见蕊珠闻言收了脸上的笑意,立刻走到沈清身前来,将她挡在后头。
“呸,不知哪出来的糟老婆子,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不知羞耻的东西,你也是个女子,左一句勾引,右一句攀高枝儿。不过年纪大了些,别以为我们便不敢拿你怎么着。要是还张着嘴胡言乱语,便把你今日的话,说给太学里头各个学子的父母听,让那些老爷夫人们睁开眼睛瞧瞧,你这只老狐狸精平日里在太学是怎么带坏他们的儿子的!”
“你,你这个小蹄子……”高老夫人没想到蕊珠一个斯斯文文的小姑娘,骂起人来竟然这样泼辣。
她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又好似真的害怕蕊珠到学生家里头告状,指着蕊珠说不出话来。
蕊珠可不怕高老夫人,打断她的话道:“你可知道我家少夫人是谁?我家少夫人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再敢有一句不敬,便让我家世子好好问一问你那好儿子,高司业!”
提到高承德,高老夫人不敢再说一句话,赶紧灰溜溜地跑了。
这个时候,梁宗光派来接沈清的学子赶到太学门口,恰好看见这一幕,顿时一脸抱歉地上来向沈清行了个礼。
“沈先生,我是梁老派来接您的。高老夫人她年纪大了,脾气有些不大好,您没有事吧?”
那学子愧疚不已,他是梁宗光的门生,沈清是梁宗光的客人,他来得晚了,居然让客人在太学门前被人滋扰。
太学的学子们多少都知道高老夫人的德性,不过是看在高承德的份上,再加上高老夫人确实年纪大,能忍让的就都忍让了。
“这位公子不必紧张,我们都没有事。不过是高老夫人脑子不清醒,便让我这丫鬟将她骂醒了罢了。”
沈清对着这学子温和一笑,这学子来得实在太巧,正好听到蕊珠骂人的话。
也难怪瑟瑟发抖,不自觉地拿袖子擦汗,是生怕自己失了待客之道,也被蕊中骂得狗血淋头吧?
谁知,学子听了沈清的话,不但没有轻松下来,反倒整个人绷直了身体,生怕行差踏错,惹了沈清不高兴。
“沈先生说笑了,老师已经在太学里等候多时,还请沈先生随我移步去见老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