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好怕的?人家高老夫人都不介意撕破脸了,她又何必在意得罪人?
结果,春柳话音落下,倒还真的有客人附和她。
“伍管事这话说得倒没错,那高老夫人可不就是乡下来的老太太吗?高司业一朝闻名被请到太学教书,高老夫人才不用在地里插秧。来到京城之后,看着谁家身份高,就往谁跟前凑。其实大伙心里都不喜欢她这做派,要不是卖高司业面子,谁乐意搭理她?”
说话的客人是个中年妇人,衣着华丽,看样子身份也不低。
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大实话的,定然也都是不怵高承德的。
两人的对话引来一群人的附和,每个人都对高老夫人印象不好,也就高老夫人自以为在京城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
不过春柳还是知道克制的,说高老夫人的坏话归说,却不能影响铺子的生意,三言两语将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便带着夫人们又去了后头的小楼。
沈清看着自己身边的几个小丫鬟雀跃的模样,心里不由反思,自己平时是不是太忽略她们了?
都是自己身边的人,没道理厚此薄彼,看来以后她也该多带她们出来放放风,而不是整天闷在国公府里。
沈清想到这里干脆让几人自己在铺子里玩去,她则叫上春柳一起,到了后院的书房里说话。
两人进了书房,春柳便迫不及待地询问。
“清清,怎么样?你到太学去,梁先生怎么说?”
沈清摇了摇头,“梁老自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只是廖存瑞他们一来没有明面上挤兑咱们,二来多少也是太学的先生。梁老在进士科的影响很大,却也没能力管到明算科去。”
春柳有些泄气,“那可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这么一直恶心咱们?”
出了这种事情,就像身上粘了一块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外人看来还觉得挺有用,可把春柳给为难坏了。
沈清当然也知道,只不过这种事情无论如何着急不得,她安慰春柳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别忘了从前咱们都是怎么过来的。与其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不如来和我想想别的。”
春柳转念一想觉得也是。
她跟着沈清做事以来,哪次遇到的事情简单?
沈清说得对,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着急,要稳住自己的心态才能取胜。
想到这里,春柳也冷静下来不少,急忙问道:“你特意找我来,是要有什么事情同我商量?”
沈清露出一个笑容,来到京城之后,春柳的性子当真沉稳下来不少,而且一眼就瞧出她有别的事情要做,真是孺子可教。
“我叫你来是想同你商量商量,把南北书肆开来京城的事,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春柳能力又提升不少,沈清更加尊重起春柳的意见。
春柳听到沈清这么说,有些疑惑,“这个时候把南北书肆开来京城,清清,你是想同廖存瑞他们打擂台?”
“打什么擂台?他们干他们的,咱们干咱们的,两件事情并不相干。”沈清摇了摇头。
沈清这么说,春柳就更加不解了,“你有什么打算,可就别卖关子了,快同我说一说吧!”
沈清吊足了春柳的胃口,这才说道:“倒也没什么新奇的事,廖存瑞不是捣鼓他的《太学例卷》吗?咱们正好趁着这机会,也叫学子们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