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彬自然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他倒是感觉还好,冲着庄如墨摆了摆手,“本就是来诗会上当裁判的,中途不见了人影像什么话?放心,我没有事,这点酒还是灌不倒我的。”
庄如墨不是没有和季文彬喝过酒,季文彬平时酒量还可以,可能今天只是有点上脸,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吧?
他见到季文彬还算清醒,也就没说什么,陪着季文彬一起回到举办诗会的大厅。
而凉亭里,李照三人目送季文彬离开。
朱婉宁还不甘心地问道:“莲莲,就这么放你二叔走了?”
沈莲莲脸上闪过志在必得的笑容,“娘,您就放心吧,刚才给二叔和庄大人喝的酒可不是一种酒。”
庄如墨喝的是寻常的秋露白,给季文彬喝的却是西域一种名叫醉生梦死的烈酒。
这酒可是李照来京城时特意带来的,这种酒极易入口,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后劲却很大。
就连擅长饮酒的胡人,都没有几个顶得住,更别提酒量只是寻常的季文彬。
朱婉宁闻言,顿时放心了不少,“莲莲,女婿,这次多亏了你们!”
“母亲无需多言,都是一家人谈什么感谢?”李照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沈莲莲和他提起这事,他就颇为感兴趣。季文彬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可和他有关的人个个都在京城排得上名号。
就不说他嫁进镇国公府的亲生女儿,光说他的亲生父亲季伯礼,那就是跟随过两任皇帝的重臣。
季文彬真是命好,投了个好胎,不像他十年寒窗苦读,在京城待了没多久,就被发配到肃州为官,靠着自己一步步爬上来,才有今天的地位。
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不择手段往上爬才得到的。
如果和季家成了姻亲,那势必对自己的仕途有好处,朱婉宁和季文彬的事,李照自然乐见其成。
……
李照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在沈清的眼皮子底下。
季文彬离开没多久,江武就回来禀报,“少夫人,李照准备的醉生梦死,已经被季老爷喝下了。我大哥在那边盯着,就是庄大人一直陪在季老爷身边,我和大哥不方便动手。您看……”
江文江武也不是没有试过,用别的事情引开庄如墨。
可庄如墨也不知怎么了,一副非要守着季文彬的样子,好似季文彬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童,稍微离开他的视线就会受到伤害。
提到庄如墨,沈清有些头疼。
庄如墨是他祖父的得意门生,同时也是她尊敬的长辈,若非不得已,沈清也不想伤害他。
可要是让庄如墨继续这么守下去,错过了这回诗会,还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吗?
“给师伯送些吃的过去,稍微加点东西,让师伯去茅房待上一会儿。”沈清揉了揉眉心同江武说道。
江武得令,在诗会上一直陪在季文彬身旁的庄如墨,很快就收到丫鬟递过来的一盘点心。
“庄大人,这是桃花潭附近的菊花做成的菊花糕,味道很是清新淡雅,庄大人可以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