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存瑞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迟来一步,气得当场口不择言,“祭酒,这事肯定是沈清干的!我早就同您说过,蓝佑臣刚回京城就去找了沈清。他们几个年轻学子,若是没有沈清同意,怎么可能胆子大到同时退学?不要前程了,他们!”
宋宗平没有回答廖存瑞。
他与高承德不对付,明算科与高承德走得近。可他同时也是太学之长,自己管理的太学,成绩优异的学子跑到别的书院去,宋宗平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廖存瑞见宋宗平不回答,又在一旁添油加醋,“祭酒您就别犹豫了!我亲耳听人说,沈清昨日来过状元楼。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沈清刚来状元楼,他们四个就离京了,一定是沈清从中作梗,不想让咱们太学好过,也不想让您好过!”
廖存瑞越想越生气,蓝佑臣离开后,他对马淮生三人的态度已经够好了。
没想到,他们非但不领情,还一声不响地转投了金泽书院,亏他还铆足了劲,想把他们培养得超过蓝佑臣,在明年的恩科拿下榜首。
这几人简直有负他的期望!
“沈先生昨日真的来过状元楼?”宋宗平问掌柜。
掌柜不敢隐瞒,“您说的是世子夫人?昨日世子夫人确实来过,不过小的听他们几人谈话,世子夫人还劝他们……”
掌柜话没说完,廖存瑞就抢过话头,“祭酒,您听到了吧?”
“去一趟镇国公府。”宋宗平脸色微微一沉,转身走出状元楼。
……
镇国公府。
沈清早就料到,太学一定会来人找自己。
因此今日一整天都没出门,终于等到晚饭过后,门房进来通报,太学祭酒宋宗平亲自来找她。
宋宗平在镇国公府大厅看见沈清,皱了皱眉头问道:“沈先生似乎早已经料到我会来?”
“我确实料到宋祭酒会来,因此一直在家中恭候。”沈清笑了笑,吩咐下人给几人上茶。
廖存瑞听到这话,对着宋宗平说道:“祭酒,我是怎么说来着?这事要不是她做的,她是怎么知道,咱们会上门来找她的?”
“宋祭酒可否听完我的话再做决断?”沈清嫌弃地看了一眼廖存瑞,“廖先生,我为什么去状元楼,难道你不应该更清楚?”
“沈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宋宗平刚才在气头上,并且因为蓝佑臣的事,确实要找沈清问个明白,才会带着廖存瑞过来。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是来向沈清发难的。
沈清笑了笑,把昨天廖存瑞是怎么到镇国公府门前堵她,又是怎么骂骂咧咧威胁她的事说了一通。
“难道不是?”廖存瑞根本没带怕的,“你不提这个倒也就罢了,既然说起这个,那便当着我们的面一并解释了,那日蓝佑臣来找你,你是不是怂恿他带马淮生他们一起去金泽书院!”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宋宗平忽然大喝一声,“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