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彬才三十多岁,正值壮年,鲁氏虽然守孝耽搁了六年,现在也不过二十五六。两人都还年轻,成婚之后肯定还得生儿育女,且不提季文彬如何,这样的母亲生下来的孩子,能够聪明到哪里去?
季家偌大的产业,交到这种后代手中,别说能不能更上一层楼,便是守不守得住都成了问题。
“你说得对,事情如此明白,鲁氏要真的不依不饶,确实不适合做季家未来的主母。”季伯礼沉吟一阵,点了点头说道。
宁怀明也十分认同,“他们二人这才见过几面,便如此善妒。若是娶进门来,那还不得成日鸡飞狗跳?依我看来,还是趁着还没确定关系,及早脱身才是。”
三人说完话,三双眼睛便齐刷刷地看着季文彬。
他们这么认为是一回事,关键还是看季文彬,万一季文彬就好这口,那他们也有心无力。
“看我做什么?”季文彬赶紧阐明自己的立场,“我这几日是心力交瘁,看到她那张脸就怕,都说了不成亲,你们非要我去相看来着。”
季文彬都这么说了,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季伯礼最终决定道:“眼看要过年了,这京城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暂时不提这事。过年期间,你也别到处溜达,就在府里安生待着,免得闹出什么事情来。至于鲁家那边,等到年过完后,再找个机会说明白。”
季伯礼的决定,三人都同意了,毕竟这大过年的谁家不是高高兴兴的,专程在这个时候提,那不是给人家添堵么?
季家是让季文彬相看合意的女子,又不是专门和谁家结仇去的。
沈清没有留在季府吃完饭,看着时辰差不多,便坐着马车回了国公府。
她这几日晚饭都和谢琼如一起吃,今日出门去看娘家人,还是谢琼如再三说事情都办得差不多催促她去的。
沈清来到国公府主院,一群管事婆子正排着队给谢琼如汇报,看见沈清进来,谢琼如挥退众人,笑着问道:“清清,怎么样?你母亲和祖父那边都如何,可有什么需要咱们帮忙的?”
“都挺顺利,我到了那边也插不上手。”沈清笑着回答。
不一会儿,厨房便送了饭菜上来,顾修远和顾含章父子俩这个时候也回来了,一家人围着饭桌聊天,沈清也就顺道提起陈家的事。
“陈老夫人,是通政使司那位陈大人的母亲?”顾修远惊讶不已,“你是说,你生父认了陈老夫人做义母?”
沈清点了点头,季文彬就算再不靠谱,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所以,他们镇国公府也算七拐八弯的,与陈家有了一层亲戚关系。
谢琼如当机立断,顾不上吃饭,喊来国公府的管家,“今年过年的礼品,给通政使司陈大人家也备上一份。就按国公府亲戚的规格,可不能怠慢了。过几日,便送到陈家去,陈家知道怎么回事,不会退回来的。”
陈大人十分清廉,从前京城许多人送的礼都不收,如今以亲戚名义送礼,陈大人定然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