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大大咧咧的道:“明年及笄。”
的确很小,夏侯仁越发温和,叹息道:“她们虽是长辈,但终岁却与你差不多大。”
也就是说一个都没活下来,夏侯玄最亲的血脉还真是她和赵二郎了。
赵含章一脸感动和自豪的样子,“原来太舅姥爷这一脉真的只剩下我和弟弟了。”
夏侯仁一脸郑重的点头,“不错。”
俩人就这一份亲情展开了亲切友好的交流,等赵含章要离开时,夏侯仁还亲自把她送到门口,他想把她送下楼的,但赵含章坚决拒绝了,表示她是晚辈,自己走就好,一副害怕外人看见他们相交过密的样子。
赵含章一走,夏侯仁脸上亲切的笑容就慢慢落了下来,回屋后将门关上。
何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见他嘴角轻挑,心情很好的样子,“安心了?”
夏侯仁:“我早猜测赵含章背后有人,她一个小姑娘,簪缨出身,从小锦衣玉食,怎么会做那等争霸夺权之事,现在看来,她是有野心,只是野心还局限在她家的爵位之上,西平的事,多半是赵铭的手笔。”
何成却不解,“赵铭也是名士,素有威望,他想做,大可以自己出头,不行还有族中子弟,为何扶持赵含章?”
夏侯仁冷笑,“恐怕赵氏没有表面看上去的这么平和。”
赵济继承了赵长舆的爵位,却没有扶棺回乡,反而是傅庭涵这个孙女婿照顾大房的孤儿寡母扶棺回乡,可见赵济的人品,以及大房二房的争端。
夏侯仁道:“赵济如此人品和心胸,怕是难以服众,而赵铭持才自傲,他甘愿赵氏落在赵济这样的人手上。”
何成:“现在是赵仲舆当家。”
“所以他才推赵含章出头,他这是要大房斗二房,好坐收渔翁之利。”
何成略一思索,竟然被他说服了。
他微微坐直身体,“赵氏内部真的生乱,那豫州……”
夏侯仁也纠结起来,他既担心赵氏的内乱影响到豫州,又觉得这样的赵氏更有利于夏侯家。
何成扫了他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便不再谈论此事,转而问道:“你打算何时离开西平?还等你那些稿子吗?”
夏侯仁迟疑起来,他本打算住在坞堡里等赵含章复制完手稿,也可趁机摸一下西平的情况。
赵含章没有朝廷的旨意,县令之名是虚的,他很想调查一下西平百姓对此的看法,以摸清赵氏在西平的经营和打算。
但现在……
夏侯仁急切的想要回去找夏侯骏,“待赵氏礼宴结束我就走。”
他没有解释为何急着走,何成也没有问,俩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这是赵氏的地盘,赵铭想要控制舆论可太简单了,加上有汲渊和柴县令配合。
只一天时间,赵含章的优美品格便得到了来此的士绅们共同的认可,然后美名传出园子,在坞堡里飘扬着,飘扬着,飘到了西平县城内。
于是赵含章的声望勐的往上一窜,直接成了这一次赵氏礼宴最出名的人。
她明明没有参加,但名字无处不在,连外面大街上玩石子的三岁小儿都知道了。
于是看到赵含章,三岁的奶娃娃吹着鼻涕泡跑上来,把自己最好看的石子送给她,“三姐姐,好厉害,孝顺好女郎,我长大要变成你。”<script type="27e3ef0dd004d25d73605950-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