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能拿出来的最精锐的人数了,剩下的还要保护医帐和后勤。
赵含章冲出包围圈时已经是三刻钟后了,别说石勒,连傅庭涵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她只能带兵循着痕迹去追。
傅庭涵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所以他一路留下标记,就是给援军追上来用的。
等赵含章追上来找到傅庭涵时,他们已经和石勒杀作一堆。
石勒不想停下来和傅庭涵打的,他既然逃出来了,那就专心逃命,要是停下来,被赵含章追上来,岂不是又要陷入战场中?
可他是疲军,傅庭涵带出来的是他的护卫军,他们一直很听赵含章的话,不管战场怎么变化,他们就雷打不动的守在傅庭涵身边。
所以这三天,除了医帐的人外,所有人都上了战场,各个累得手指卷一下都难,傅庭涵身边却还有一千精神奕奕的护卫。
他们以逸待劳,就算要多跑一段很长的路也很快追上了石勒。
石勒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傅庭涵坐下膘肥体壮的大马,当即决定抢他的马——主要是跑也跑不过。
于是石勒停下伏击。
但傅庭涵是个认路高手,他别的不行,辨认痕迹是一流,放眼远看,没看到远处再升起灰尘,他就知道石勒是藏起来了,而且就在他不远处。
石勒没能伏击到傅庭涵,那就只能正面刚。
羯人的骑兵厉害,所以他们自也知道对付骑兵的各站战法,不等傅庭涵找到他们所在,埋伏在两侧山林里的羯人便手拿弯刀,身子伏低的冲出来,专门朝马腿割去
赵含章放在傅庭涵身边的施宏图和路大轩功夫都极好,是比秋武等人功夫还要好的护卫,军中给队主以上军官开设的运兵课及后勤课他们都有去上,甚至傅庭涵绘制地图时,他们就常给他打下手。
使君每每来看公子绘制地图时就会谈及什么地势可用的打法,俩人经验或许不足,但脑子里的存货不少,加上武功高强,对上石勒也不惧。
突然被攻,身边不断有人坠马,他们也不慌,知道这个地势不利于骑兵冲锋,他们当机立断的跃下马,施宏图顺手把傅庭涵也给拽了下来护在身后,路大轩则组织军阵抵抗
傅安见状,连忙也从马上跳下来,跑到傅庭涵身边,结果他还没跑上去,石勒便带着人从山林中冲了出来
赵含章到时,一直被保护得很严实的傅庭涵都手握一把长剑,半身都染了血,正眼神凌厉的杀敌,听到马蹄声,他偏头看来,眉目如刀。
赵含章不由笑起来,一扯缰绳,直接越过人群,经过他时,一枪将一个挥刀的石军戳死,然后直奔石勒而去。
人太过密集,马战不利,赵含章的长枪收割几个人头后逼近石勒,长枪下坠,挡住石勒砍向马腿的刀,她用力一甩,将石勒甩开,而后翻身下马
石勒在被甩开时就顺势往后一跃离开了她的攻击范围,见她终于下马,他就笑了一下,“赵刺史好大的胆子,若无战马,你自觉能杀得了我?”
赵含章拍了拍马屁股,让它离开,对石勒笑吟吟地道:“君有战马时都没能战过我,又何来的自信,在马下可以战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