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散漫开明的,说不得还真会有人效仿她。
赵含章将此事揭过,大方的让大家继续献技,继续吃喝聊天。
“陛下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今赵含章需要陛下成全她的名声,不趁此发展势力,一旦她收复世家士族,您再无翻身之地。”
赵含章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荀少师读的书还是太少了,才会有这种以己度人的想法,我看,不仅陛下需要多学习,荀少师也是。”
小皇帝就放下手道:“看,魏国的末帝才死了八年而已,我虽小,读书也不通,却是没少听父兄们提起先祖之事,这个皇位我们得位不正,因此世家士族皆不认同,晋室做事才处处受到掣肘。”
荀组严肃的道:“陛下为正统……”
小皇帝:“……我已经很努力学习了,我并未藏拙,但我是真的不聪慧,与赵含章相比远远不及,如此你也觉得我能做好一个皇帝?”
荀组:“她们岂敢违抗圣令?”
荀组当即反对,“荀太傅,翻过年陛下就十一,已经不小了,待定亲,行完国礼,又是一二年过去……”
荀藩便表示明白了,出列道:“陛下还年幼,册立中宫的事不急,他现在还当以学业为重。”
“好了,今夜是除夕,两位还是不要为这等事争吵,好好的乐事变成坏事,”赵含章道:“我知道荀少师的意思,但婚姻大事,不仅要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还需要听当事双方的意思,你提的人选都极妙啊,所以这事不仅要为陛下,还要问那些贤德女郎,是否愿意入宫呢?”
小皇帝一看到俩人便落泪,问道:“两位舅舅何故逼杀我?”
小皇帝就掰着手指头数。
小皇帝擦干眼泪,干脆不哭了,他认真打量荀组的神色,确认他说的是真的以后忍不住问道:“三舅舅,你觉得我能做好一个皇帝吗?”
荀藩沉默不语,荀组则是心痛问道:“陛下何出此言呢?”
“中宫为国母,自是要选最贤德之人,她们能有幸入选是天大荣耀,怎会是勉强呢?”
小皇帝从荀组提了婚事之后就一直如坐针毡,宫宴一结束他就先退场了,也顾不得赵含章怀疑,他立即让人去请荀藩和荀组。
小皇帝怔怔的问道:“三舅舅,我已表露过不想与大将军相争的意思,您这是……还要与她争斗吗?”
这几天汲渊和明预都没闲着,找了好多官员说话,说服他们同意了赵含章要改的法案,当然,她那别具一格的婚礼最后还是没记在《礼》上,至于将来民间的礼会有什么更改,那就看朝廷的法规,管理手段是否严苛了。
他也知道,此时见他们必定瞒不住赵含章,但他也不是为了瞒她,反正不论什么时候,这宫里的事都是瞒不住她的。
赵含章:“这就没意思了不是,圣令自是不能违抗,但此时圣令不是还未下吗?我不喜强人所难,陛下也是此意,荀少师却又为何勉强他们呢?”
荀组脸色顿时通红,在百官的注目下几欲滴血。
荀组:……高贵乡公就是前朝那个被司马家当街砍杀的皇帝,陈留王则是魏朝的末帝,一直活得挺好,可以说是寿终正寝。
汉献帝被曹氏篡位,但也是寿终正寝,死后丧礼还办得很宏大呢,就是吧,他身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凡是要助力他夺回权势的,全死了。
包括但不限于他的几位老婆,丈人……
荀组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