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她既是在躲他,也是在惩罚他。
上穷碧落下黄泉,她都不想今生再跟他相见。
她在德国,晏锋是不是也在。
他们依然是幸福的一家,为何,又要独留他在这人间呢?
天色渐晚。
晏伽不吃不喝,偏过头,只见一轮弯月正好挂在夜空中,皎皎清辉洒在花窗上。
有女佣一直在陪着他,寸步不离,也不敢离开。
晏伽的手上还握着报纸,报纸已经看不出形状。
他终于再一次低下头,将发皱的纸张平铺开,视线落在那张照片上。
林栀是肇事者,早高峰送洲洲上学时撞到了别人车,原本只是一个平常的交通事故,但偏巧不巧,林栀撞到一辆价值不菲的限量款劳斯莱斯。
报道中说,林栀当场吓得花容失色,小孩也一直哭,劳斯莱斯车主揪着她不放,索要巨额赔偿。
新闻记者来了,保险公司来了,报道中还说,女人哀求车主宽恕一段时间,她会补偿。
车主骂她,说是卖了她也补偿不了。
巨额索赔,共计一百万美元。
报道用词平静,甚至冷漠,全程也没有帮林栀说话的意思,只“友好”地隐去了女人的车牌号,照片也做了一点模糊处理。
很显然,新闻媒体知道大众爱看的点在哪里,这篇报道已经上了国内报纸的国际版。
晏伽牙齿咬起。
光影摇晃,他站起身,扬长而去。
几个女佣当场吓得瘫软在地,一下午,她们整整一下午大气不敢出。
晏伽开车离开江山园,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佣人压低声音又聊了几句:“二公子怎么回事?脸色都变了,照片上不会真得是林小姐和洲洲少爷吧?”
“不能吧?人不是都不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