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似似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
早晨,克鲁奇教授给她打了个电话:“凯思琳,温哥华的会议准备好了吗?有没有什么难处?”
“教授,我可能去不了了,我儿子生病了,在住院。”
“这样,严重吗?”
“还不清楚,在做检查。”
“行,那你照顾好小朋友,下次还有别的机会。”
“谢谢教授。”
克鲁奇教授刚挂上电话,乔知行推开门:“教授,怎么了?”
“凯思琳的儿子生病了,没有办法去温哥华,我得换个人。”
乔知行眉头皱了皱,那个小家伙生病了?活蹦乱跳的小家伙,怎么说病就病了?
“哎,知行……”
克鲁奇教授喊了一声,但乔知行已经走出了医院。
他这学生,想什么呢?
克鲁奇教授察觉出乔知行最近的异样,和往日都不太一样。
乔知行的心思大部分时候都在学术上,但最近似乎有一点点变化……
肖似似不知在窗口站了多久,乔乘帆站在她身后的时候,她毫无知觉。
“政宝吃饱后睡着了,小护士在看着。”
“Devin先生,我想,轻诺必寡信,很多事情你不该轻而易举答应政宝,他以后会失望。”
“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在轻而易举答应他?”
“一辈子太长,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我答应他的,都能做到。”
“可是Devin先生,你不必去做。”肖似似语气有些激烈,“我们母子和你本身就没有交集。”
“如果我说,我想要交集呢?”
肖似似的心口跳停一拍,五脏六腑是从未有过的触觉,像电流一般从她全身涌过,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她看向乔乘帆,乔乘帆也在看着她,他凌锐肃冷的面色上是认真的神情,他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肖似似一时间像是忘记了呼吸。
她动了动嘴唇,却又没有说出一句话。
“肖似似,知道我为什么来美国吗?知道为什么是美国不是英国,不是法国或者其他吗?因为这里有我想见的人。”
“Devin先生,够了!”她终于出声,情绪波动很大,“你应该尊重我,尊重我的意愿。”
“Devin先生,你不要再来见我和政宝了,政宝喜欢你,但我不喜欢。Devin先生,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以前在宣州,我当你是上司,后来出国,我已经把你忘了。如果不是昨天重逢,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想起你,就是这么简单。”
“我说过,我会有一个全新的未来,我和政宝也会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小家。我以后会遇到一个我爱的人,如果他恰好也爱我,我会嫁给他,和他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但那个人不会是Devin先生,因为,我不爱你。”
“Devin先生,我没有对你动过心,一点都没有。我们就此别过吧,以后都不要有纠葛了。”
盯着她略微苍白的薄唇,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完,每一个字他都听在耳中。
那些字眼也落在他的心口上,一字一句犹如鼓槌,一遍遍敲击他的心房,心脏发出琉璃般的脆响。
他们面对面站着,始终保持两步的距离。
离得很近,却又很远。
“Donald小朋友的家长在哪里?”有护士走过来喊了一声。
肖似似从乔乘帆身边走开,焦急地往小护士走过去:“我是Donald小朋友的妈妈。”
“凯思琳小姐是吧?您来一趟。”
“怎么了?Donald的检验报告出来了,是不是?”
小护士没有回答。
肖似似急得要命,但她不管怎么问,小护士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