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2)(1 / 2)

玫瑰废墟 各度秋色 2719 字 7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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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学期期末就是文理分科。

安树答没有多少纠结,按自己的喜好选了文。

虽然她妈劝了她很久,告诉她文科不好就业让她选理,但她没听。

她妈也就没说什么,随她去了,一边责怪她一边说毕竟就她现在的成绩,华京大学是想都不用想了肯定没戏。

然后一阵惋惜:“家里一出就是两个文科生。”

另一个是安疏景,她哥,华京大学保送。

但出乎全年级意料的却是,温喻珩一个妥妥的理科学霸却选了文。

全年级,不、全校都疯了。

据说他们班班主任看到他填的志愿后也是如遭雷击,还特地把他喊到办公室里仔细确认,问他是不是填错了。

生怕几年难遇的一好苗子头脑发昏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班主任劝,年级主任问,校长找。

一张全优的成绩单就能小范围的压倒一片人的存在感,再加上一张万人迷的脸蛋,就能做到全校瞩目。

所以连安树答这样几乎不参与八卦的人,对温喻珩三个字,都略有耳闻。

加上她和江辞一个班。

两人竹马之交,关系铁的不行,所以课间总有些他少不更事时学霸加校霸双人设的传闻,在江辞若无其事的平淡口吻下,通过空气传播进她的耳朵里。

但温喻珩不知道说了什么,说服了所有人,所有的老师最后都收起了劝人“浪子回头”的三寸之舌,一夜之间偃旗息鼓。

温喻珩如愿去了文科重点班。

重理轻文仿佛是每个学校的普遍现象,浅岸一中也不例外。

一个年级13个班,除开一个艺术13班,文科就只有三个班,其中只有一个重点班,剩下的全是理科班。

安树答的期末考试不错,以至于刚踩上重点班的线。

就这样,或许是命运之神的安排,又或许他们本该如此。

那一年的夏天,他们在高二10班相遇。

熏风沐浴阳光,盛放在夏季的每一个角落。

从此,校园里常青的香樟树都有了另一种色彩。

天生波澜不惊的人和天生波涛汹涌的人。

似乎永远没有擦枪走火的可能。

她抱着厚重的书本,扎起微长的头发,背着米白色的双肩包,低眉顺眼的从教室穿过。

乖巧、安静,眼里却全是淡漠,像天生罩着个隔离圈。

她的外形最迷惑人,但她心里透彻的很,她清高又自卑,疏离型人格。

像她刚进高中时那样,害怕社交,害怕适应不了新事物和新环境。

因为陌生是让她最害怕的东西。

刚开始总是让她局促不安。

他和江辞勾肩搭背,像每一个少年的样子,眼里身上都是光。

幸福家庭出来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吧。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头顶上无形的光环,到哪里都是耀眼非常的存在。

更何况还是男生极其稀缺的文科班。

这种光芒更是被无限放大。

安树答是进班报到那天才知道的,温喻珩和她一个班。

在此之前,她以为那传遍全年级的只是谣言。

可当她真的见到教室后排坐着的那个少年时,才恍恍惚惚的发现……

她真的和校霸一个班了……

少年一身懒散,黑色的发丝在额前被风轻轻吹起,偏白的肤色让他在阳光下染上更闪的金光,极优越出挑的侧脸,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一身懒劲,仿佛没什么能勾起这尊大佛的兴趣,懒洋洋的靠着椅背,转笔。

江辞喊他,他懒洋洋的过去一个眼神,仿佛在说“有屁放,没屁滚”。

黑色的T恤短袖,黑色条纹的直筒裤,漫不经心到了极致。

有大胆的女生上去加好友。

他懒懒的的回:“班级群,记得给备注。”

然后靠着墙和江辞互相喊“儿子”,毫不谦让。

那模样张狂而不知收敛。

许是注意到有人在看他,天生含情的丹凤眼无意识的一偏,就抓住了她打量的目光,然后……嘴角的笑意更深……

歪头,配着那嘴角似有若无的笑,似是在挑逗她,又像是在说“你看,被我抓住了吧”。

安树答一愣,淡定的偏过了目光。抱着厚厚的教科书站在桌椅的过道间,脚底有些发抖。

脸也染上些薄红。

她妈从小就对她和男生的任何交往管束的特别严,不断的给她灌输各种早恋的危害,所以她很多时候下意识的选择远离男生,绝对不与他们做不必要的交流。

而这样的心理和行为导致的结果就是她现在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与男生交流。

一说话就容易词句不连贯。

无意识的对视都能让她面红耳赤、手心出汗。

就像现在这样。

其实温喻珩身上的光环挺多,但最出名的还是“校霸”的名头。

许是这个称号视觉冲击更大,想象空间也足。

够带劲,也就让人印象更深刻。

据她在高一时听江辞和同学聊天所得来的消息。

初中和一帮哥们儿约架,把为首的那个打到进医院,结果闹进了警局,全身而退不说还让对方一帮未成年的家长又是赔钱又是道歉。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

“我珩哥就这么牛逼!”

江辞和那群女生吹嘘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泛着一种父爱的骄傲。

安树答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般这个时候,她只是在背书。

但高一的班里有很多女生喜欢听温喻珩初中时候的年少轻狂。

每次课间江辞讲这事的时候,周围总是围满了一群眼冒粉红泡泡的女生。

但这个时候也会有其他男生不服,然后阴阳怪气的说:“确定不是因为家里有钱?”

温喻珩家里有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父亲是个颇有成就的企业家,母亲是法国交响乐团的退役钢琴家,即使是退役,每年也有不少的演奏邀约。

而每当这个时候,江辞就会一脸不屑:“我珩哥要是靠过爹妈我跟你姓。”

班里很多女生都对温喻珩有一种特殊的崇拜。

但她只觉得害怕,她对校霸一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闻风丧胆。

源于初中。

她自己遇到过,经历挺不好的。

她也亲眼目睹过,然后加深了阴影。

那个时候,班里有几个男生总是喜欢下课后去楼梯间堵低年级的漂亮小妹妹,她看到过一次,有一个学妹让他走开,她那流氓同学就直接上手抓那学妹的胳膊,推推搡搡的就把人家拽怀里了,害得人家又哭又打又推不过,后来是路过的老师把那学妹解救了。

从那过后,安树答对校霸的害怕更深,走路都绕着走。

不过安树答总有一种感觉,当初那学妹这么抗拒的一个原因可能是堵她那家伙长得有点抱歉……

不知道换成温喻珩这种妖孽长相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至少不会被吓哭?

果然那哥们是靠脸输的。

安树答心里一阵感叹。

江辞和温喻珩是初中同学,很巧的是江辞也选了文,成绩一直很好的他理所当然的是重点班。

一个第一,一个第二。

“答答!”桑嘉朝她挥了挥手,把她从呆愣的状态中揪出来。

桑嘉是她高一的舍友,也是她初中同学。

她们初中就认识,但关系一直不咸不淡,以至于又上了同一所高中,从高一到现在一直是一个班,才慢慢的走近了。

有了朋友的安树答,才慢慢的没有了高一时的那种局促,才敢慢慢的去适应一个新环境。

她性子不闷,但很慢热,特别慢热。

并且骨子里带着一种疏离感。

只是从外表看不出来,与她相处也感觉不出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骨子里的薄情很容易伤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