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周围的人见那一身是伤的样子,都倒吸了口气,这么打孩子呢?这是人干的事。
池小悦越看越是心惊,随后一屁股瘫坐地上,面上没有半丝血色。
难怪叶九昭要诛杀自己的母亲,这么小就这么体罚,书上一笔带过还不觉得,现在亲眼所见,池小悦也看不下去,这孩子得多痛,身上就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池小悦眼眶一热,想起叶九昭的童年,心生怜悯,然而原本神色内敛的叶九昭这会儿忽然掀眸看向池小悦。
小小年纪,巴掌大的小脸上,却有着一双与年纪不相符的冷静眼睛,此时正含愤的盯着她,池小悦打了个寒颤,这位可是将来心狠手辣能杀亲娘的一国权相,可别报复到她头上来了,不行,得改变自己的印象才行。
池小悦不敢与孩子对视,她连忙将孩子的衣裳放下,起了身。
刘氏先前就是不小心经过叶家小院时,看到过池氏掐孩子,刚才才敢这么揭开孩子的衣裳,将这事儿圆过去,她家大孙子就算是欺负了村里的孩子,又能拿他怎么样?
他们家男丁多,谁也不怕。
池小悦又朝院里喊,“吴大壮,你要是读书郎就勇敢的出来承认错误,不然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光明正大问心无愧。”
“你借着你家长辈护着,就能抹去刚才打我家孩子的事么?你要是今天敢不出来对质,我以后天天闹到你读书的私塾去,我要让你的同窗都知道你干的好事。”
池小悦人虽小,声音却不小,使足了劲。
刘氏一听就不屑了,正要破口大骂,躲在屋里的吴大壮一听到要闹到私塾里去,可吓坏了,连忙从屋里冲出来。
刘氏见大孙子跑出来了,赶忙使眼色,可惜吴大壮年纪小,不经吓,哪敢再躲屋里去,反而指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叶九昭骂道:“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我奶奶说了,等你娘改嫁,你也不准住咱们吴家村。”
“你们的院子你们的田地都得收回村里,野种就不配在我家门口撒泼,都给老子滚,赶紧滚。”
这一番话好不嚣张,村里人原本还被那掐痕给惊住的,这会儿听到吴大壮这肆无忌惮的话,个个显得有些愤怒。
平素吴大壮在村里作威作福,有不少村里的孩子也曾受过欺负,于是纷纷看向了刘氏。
刘氏被大孙子的话给气到了,往日私下里的话,怎么骂都成,但孩子口无遮拦的说出来可不妙。
果然池小悦借势开口:“所以你们就以势压人,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大家伙的来评评理,今个儿村长不给我家孩子一个交代,我就不走了。”
“我不怕闹事儿的,大不了闹到衙门里去,我家孩子凭白受了打,哪有这样的道理。”
刘氏咬牙骂道:“做夭的,你掐他的时候怎么不说了,你自己打孩子半死不活的,现在全赖我家小子身上,池氏,你听好了,咱家不怕你们告。”
正好这会儿村长家下地干活的儿子回来吃饭,就遇上了这一幕,刘氏更是扬起头,盛气凌人。
村里人在一旁看着,哪敢开腔,在吴家村里,儿子多就是硬道理。
吴大壮许是看到父亲和叔叔们回来,有了底气,立即从里头走出来,来到叶九昭面前,还泄愤似的往叶九昭身上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