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也没少去打听,不然不会是七千五百两银子的赌资,而是其他的数目,所以他大概是知道岳氏手中只有这么多的银钱了。”
“被人陷害,他却临危不乱,还能顺势克制住对方,让对方败得一败涂地,其心计,便是一位成年男子也不如他。”
“她是怎么教导出来的,她打小就是一个乖乖女,心思细腻,温柔体贴,却教出这样的孩子,是随了他爹的性子么?”
一提到叶九昭的爹,紫角衣的人都沉默下来,周汉豫也不太敢多说了,但对于陵城,周汉豫越发感兴趣,暗自下定决心,他要留在陵城,不仅因为这位故人在此,还有叶九昭。
此时迟大儒的书房里,叶九昭跪在那儿一动未动,一旁的无用有些心疼。
昨夜无用收到一个消息,说让他今日午时,在城南街头等着,会有一辆马车过来,而叶九昭就坐在这辆马车里。
无用将信将疑的去了,没想还真就遇上了。
好些日子没了叶九昭的身影,连迟大儒都不知他的下落,无用快被气死,在陵城街头四处寻找,却没有结果。
倒是迟大儒不紧不慢的也不派人寻,更不派人去村里通知他家公子,无用开始起了疑心,果然眼下师徒二人的对话终于为他解了惑。
迟大儒开口就问:“怎么,赢钱了?”
叶九昭震惊的看向师父,师父怎么知道的?等等,他这段时间藏身在城西,并沉迷赌桌,莫不是都在师父的意料之中?
迟大儒坐在太师椅中,不紧不慢的看向他和无用,这一次又问无用:“你没有找到他时,就没有想过其他?”
无用郁闷的摇头,他怎么想得到才十三岁的孩子,就知道去赌桌下赌注,重点是,赢了人家七千多两银子,这么大笔数目,这孩子的胆子是有多大。
难怪后头一群追杀他的人。
无用还真的没有想过孩子会跑去赌场,城西牙市,是多么复杂的地方,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瞒着所有人,独自住在西城区,还敢下这么大的赌注,无用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个孩子好了。
想来公子知道这事儿,还不得打死他不可。
迟大儒见无用答不出来,深深一叹,说道:“我今天不说你,后天就是院试的时间,我早两天给你家里传了信,说你要院试,没办法回家。”
“不是要包庇你,而是想看看你还记不记得住这件事,若是你今天不回来,那么你这个弟子我也就当没有收过,以后不会再教导你。”
迟大儒面色严肃,并不是开玩笑,无用听了,连忙帮着孩子一起求情道谢,难怪公子不曾入城,这么久没联络,也不曾引起公子的注意,原来迟大儒早已经安排好的。
叶九昭本以为自己要被师父责骂,却不曾想竟然没有骂他,还让他参加院试,他连忙欣喜的应下,并当即许下承诺,“师父,我一定会考中秀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