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那间客栈里,主仆二人坐在一起喝着酒,却是谁也没有说话。
第二日清晨,无用要去贡院,许谡这才发觉自己静坐了一夜,再看身边的无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沉声问道:“城里出了什么事?”
无用终于寻着了机会,这就说了叶九昭被人带走,后来自己又骑马回来的事。
这一匹马还拴在客栈的马厩里。
于是两人去看马,然而这只是一匹普通的马,两人看了也没看出什么来。
但昭儿被人带走的事,却是惹怒了许谡,只好将追查媳妇的事放在一边,先查带走昭儿的人是谁。
没想就在此时,小二哥带了一人进来见许谡,来人正是岳可欣。
一身紫衣带着一支银步摇的岳可欣见到许谡后,想也没想的朝他跪了下来,那娇小的身姿,柔弱的模样,是个男人看着都觉得可怜。
然而许谡却是背着手站在那儿,一动未动,他现在心头正烦着,真没有心情处理岳可欣的事,便沉声问道:“何事?”
岳可欣暗感不妙,只是她今日过来却是下了决心,不顾眼前主仆二人的眼神,她垂下头去,忐忑的开口:“公子当初所说的话可还做数?”
许谡皱眉。
无用暗自吃惊,这是要他家公子帮她什么忙?这会儿正乱着呢,莫来捣乱了。
岳可欣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含泪看向许谡,恳求道:“我只求公子,给我岳家一条活路。”
什么意思?
无用有些听不明白了。
许谡皱眉,突然问道:“是你们掳走昭儿的?”
岳可欣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公子误会了,我恳求的事是希望公子能帮我寻回父亲。等等,昭儿被人掳走了?”
岳可欣一脸担忧地问着,又补充一句:“那昭儿没法参加贡院的考试了么?”
许谡没接话,无用却是郁闷地开口:“倒是让那些人白干了一场,我们昭儿已经入了贡院。”
岳可欣听到这话,脸色微暗,手不知不觉在袖中攥紧。
许谡想起她刚才的话,问道:“你想寻回你父亲?”
岳可欣立即点头,“只要恩公帮我最后一次,我保证从此往后再不打扰恩公。”
随即岳可欣落下泪来,说起家里如今到这步田地,都是因为父亲的失踪才引起的,所以只要寻回父亲,家里人才有主心骨,她相信父亲没有死,一定还活着。
许谡和无用对看了一眼,正好周汉豫将池氏掳走,此时将岳知县寻出来,足够周汉豫手忙脚乱的。
紫角衣行事,向来严谨,没想在岳知县这儿却是留了后患。
主仆二人立即有了默契,许谡却还是提点道:“要知道,就算能寻回你的父亲,他也不能恢复沅城知县的身份。”
岳可欣却在此时面色坚定的说道:“公子,我明白的,但我有办法让我父亲再次做上沅城的知县。”
这一刻的岳可欣又像许谡初次见到她之时一样,是如此的自信和胸有成竹,此女倒也是聪明,只可惜这份聪明用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