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孙氏来说的这位读书郎,他却是被冤枉的,他们一家是地方富绅,虽说有钱,但这位表弟读书勤恳,都是自己寒窗苦读得来的成绩。
再说这位表弟从来没有去表姐家求过钱主薄什么,所以他连监考官或者能与考卷搭边的官员,都是见不着的。
而且没有在县学读书,也只是请了位举子在府上教学,他们家因为有钱,于是办了个族学,而这位年迈举子,便是他们族学里的唯一夫子。
所以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但他为何还是承认了。
说到这儿,孙氏却是满脸的怒容,她告诉池小悦,这个读书郎是被威胁的。
现在青妹被休弃,失了名声,表弟又这么承认,他们整个家族在陵城彻底地坏了名声,而且之后指不定还要遭报复,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先前在宴席上见到池小悦,就知道她极为聪明有见识,如今放眼整个陵城,无人敢对付岳家,盼着池小悦能帮忙出个主意。
说到这儿孙氏又要跪下了,池小悦听着也是一脸怒容,孙氏一家也没办法给手帕交出头,岳知县一上任,倒是真了不起,如此耀武扬威。
于是池小悦安抚着孙氏,并交代下人端了两碗面上来。
池小悦不想她尴尬,陪着孙氏先吃面,看得出来,孙氏饿了一路跑回来的。
从庙里出来,隔着有不少路程,池小悦不知道迟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会让自己的正妻被婆母送去庙里而不吱声。
要是许谡敢这么对她,她可是不会原谅许谡的。
孙氏是真的饿了,在池小悦的劝说下,一大碗面条就这么快速吃了下去。
终于吃饱了,人也平静些了,池小悦这才开口,面色平静的看向孙氏,问道:“你们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反抗么?”
孙氏连忙点头,“便是拼了命,我们也愿意,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池小悦见她如此坚定,原本还听了许谡的话,等紫角衣的人对岳知县动手再说,但现在听了孙氏和青妹一家的遭遇,她不打算等了。
于是池小悦在孙氏耳边低语了几声,很快孙氏睁大了眼睛,面上一喜,待池小悦说完,孙氏已经跪下道谢了。
“夫人好计谋,我这就告诉我手帕交去,即使拼了我们两家的前程,也一定要将事情办到,岳家的仇怨,得有个了结了。”
池小悦将她扶起来,还真是不习惯这时代动不动就跪求人家,尤其初次见到时还是看到岳可欣想要求她拜姐妹的事,那时就留下了阴影。
送走孙氏,池小悦仍是平静地待在迟府,至于这位大师兄迟远,池小悦却是暗中告诫儿子,不准他与大师兄走得近。
不管这位大师兄是真心还是被家族胁迫,都不能是理由,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男人,便也没有多大的出息。
池小悦在教导昭儿的时候,许谡正好回到小院屋顶,正要跳入院中,正好听到池小悦说起这样的男人不会有出息时,他竟是脚步一顿,面上有些神情难定,瞧着有些心事沉沉的样子。
叶九昭听了母亲的话,记在心头,还说道:“娘,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人,我叶九昭要做就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谁也管束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