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黑影一不做二不休,转眼将整个木盒全部抱起,也就这么带走了。
天亮了,刘府上下都清醒过来,护卫长见状,连忙去书房禀报主子,他们昨晚的吃食里被人下了迷药,都给药晕了。
然而当护卫长推开书房的门时,就见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刘大人发了疯似地将整个书房都翻得乱七八糟的。
护卫长头回见到如此失去理智的刘大人,吓了一跳,悄悄地退出书房,可不敢出声。
市井街头,突然从西市流出一些账目,千人抄写千人的字迹,根本查不到源头,但是那账目上,却是条理分明,日期事项写得清楚。
戏楼里的一对主仆正听着戏文,便有护卫进了雅间,将街坊流出的一部分账目送到了美妇的手中。
美妇带着帷帽仍旧不见真容,她挑开帷帽一角看向那账目,秀眉微蹙,随后出声:“好一招声东击西的手法,真是聪明的女人,倒是与以前不像了。”
旁边的仆人婆子自然也识字,看到主子手中的账目,接了话:“她的确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主子可要动手?”
美妇人却是朝婆子看去一眼,几次三番的在她面前煽风点火,不太对劲。
“齐姑姑是怎么与她有过节的?我竟是不知。”
叫齐姑姑的婆子吓得连忙跪下,她垂着头,根本看不到神情,但语气中却全是惶恐,美妇没有真的要罚她的意思,只是她不想跟了自己多年的人还说出这么愚蠢的话。
“她现在是昭儿的养母,你们谁也不准单独去靠近她。”
美妇语气严厉,不容置喙,护卫和婆子连忙应是,不敢多说半句,更是打消了心头的念头。
陵城街头传出来的账目中,有一项是写某日有一女子,花了三千两银子贿赂监考官刘大人,是为了修缮贡院的一处考棚。
这个消息传出来,便有人细细一打听,发现那日坐在那修缮好的考棚中的正是迟大儒的关门弟子叶九昭,也正是这一次院试的案首。
于是这一夜的舆论导向变了,纷纷指向迟大儒的内门弟子,难怪能中案首,原来私下里竟与刘大人勾结。
这与刘大人勾结的女子,不会正是叶秀才的母亲池氏吧。
随着这个消息的发酵,陵城百姓不淡定了,原本以为是岳知县为了儿子的功名对付了花公子,现在怎么风头不对了。
而且这账目一看是从西市传出来的,可信度极高,看来这案首也未必是个真才实学。
岳府,岳可欣听到下人的禀报,露出一抹笑来,随后又将一份手抄的考卷让下人送去西市,交代道:“既然有人要对付我岳家,那么我就让这趟浑水更加混浊一些。”
“也不知池氏怎么得罪了黑市里的人,显然刘大人的账目落在这些人手中,放出这些消息,是想卖个高价钱。”
“你们也去查一查吧,不管多少钱,我都买了,账目不可以再放出来了,这些消息已经足够。”
那下人刚要退下,突然一条人影飞身而下,即刻露出紫衣一角,上面还有刺绣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