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甩在脚边的纸稿是什么,岳可欣捡起来一看,随后怔住,拿着纸稿细看,却是惊了一跳,只见上头一行行的都是孙县丞的罪证。
都说铁打的地方官员,流水的知县,地方官员是从地方世族中选出,向来强势,而县衙里唯一权力大的知县,却是从京城派来的,比如她父亲。
先前她父亲在沅城做知县的时候,就没少与这些地方官员周旋,那个时候的岳可欣就知道,这些地方官员没有一个干净的。
他们能在新知县上任时期受其管束,不干出出格的事已经很不错了,还想着能他们能放弃自己在当地的声望和地位,那是不可能的。
便是聪明如岳可欣,也没办法与这些地方官员周旋,却不曾想,才来陵城的紫角衣,却直接查到了孙县丞的罪证,一条条连日期都注明得如此清楚,可见被查了个彻底。
周汉豫见目瞪口呆有些茫然的岳可欣,便警告道:“在陵城,得罪池氏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就像孙县丞一家这样。”
“你可知孙县丞一家是怎么得罪了池氏么?”
周汉豫踢开这些罪证纸张,起了身。
“去年入冬,池氏穿着一身新款披风,太过好看,走在街头,被马车中孙县丞的宝贝女儿看中,因此为难她,正好被我撞见。”
“于是我查了查孙家,便有这么多的枉法之事,也活该他倒霉,遇上了我。”
周汉豫冷笑一声后看向岳可欣,“所以你知道怎么做了吧,在陵城,谁要动池氏,我就动谁,陵城明面上你爹是知县,暗地里,我便是天。”
“小岳氏,你以后做事最好都三思而后行,不然,你家就是下一个孙家。”
被周汉豫这么盯着,岳可欣心头吃惊,更是猜不透他刚才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安排,于是壮着胆子,试探地说道:“我刚才的安排只是为了弟弟的前程,真没有对池氏不利。”
周汉豫不曾动容,但没有反驳这话,可见他并没有听到,岳可欣松了口气,膝行向前来到周汉豫的脚边,接着说道:“我对周大人向来忠心,我与池氏也不可能有交集。”
“那你与她丈夫之间呢?”
周汉豫朝岳可欣的手看去,没有在手上再看到那个金戒圈,他倒也没那么生气了。
岳可欣苦笑道:“快刀斩乱麻,我这边是断了,只是他仍旧念念不忘,几次邀我。”
岳可欣又拿出女人软弱无依的武器,周汉豫却是信了,倒不知许二公子竟是如此好色,真是看错了他。
“你做你自己的本分就好。”
说完手一挥,那一堆纸稿都成了灰烬,那功夫之深,吓得岳可欣不敢出声。
“你这骨头是软的么?起来说话。”
周汉豫看着眼前的女子,就会让他想起池氏的一身傲骨,明明怕着他,也是身姿挺直,说话更是不容置喙,再与眼前之人对比,当真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