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氏?你所说的里头,她可是受害者,并没有参与。”
美妇声音温雅,即使是生了气,也带着美人的娇柔,可岳可欣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心狠,她自己便是如此。
所以岳可欣更是恐惧这样的人,于是解释道:“她虽没有参与,但她教子无方,成婚后只顾着与丈夫花前月下,根本不管这个孩子,才会让孩子变成这样的。”
还别说,岳可欣偶尔会有几分急智,却是这一份急智再一次的救了她,她误打误撞地正好说中了许氏的心事。
前脚才阻止侄儿娶池氏,后脚就在这儿听到两人卿卿我我的连昭儿也不顾了。
也对,池氏定是知道了谡哥儿的身份,才会对谡哥儿如此上心,再说带着昭儿生活在这偏僻之地,又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认为山高皇帝远的,不会有人管她了。
所以她是栓住谡哥儿的心,想通过谡哥儿重回京城去么?野心仍旧不小,十三年了,还想着回京城去。
许氏心头一把怒火,再一次因为岳可欣的话而被点燃。
只是伤她昭儿的人是岳家,一码归一码,池氏没有管教孩子,她的确有罪。
岳可欣等了半晌,以为自己能侥幸一回,没想得到的却是上头人的冷笑声,而后听到旁边婆子的脚步声。
岳可欣知道自己要完了,头回遇上令她恐惧到骨子里的人,她也没有想到这人比池氏还让人可怕。
于是岳可欣再生急智,乘婆子还没有上前将她带走,连忙抬头看向美妇,恳求道:“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我可以成为夫人手中的刀,我是陵城人,我对陵城最是熟悉。”
“我可以帮夫人对付池氏,不必脏了夫人的手。”
岳可欣面上露出疯狂,那模样,只要能让她不死,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倒是让许氏高看几分。
许氏盯着岳可欣,齐姑姑要上前将人带走,终于许氏抬手制止。
岳可欣松了口气,却是不敢有半点轻松,而是趁机又道:“我发誓,岳家上下全部投靠夫人门下,但凡有用得上的,夫人尽管指使。”
指使岳知县?许氏早想过这事儿,指使地方这些小官员,拿出她的令牌即可,但若是不必亮出身份,就能指使他们倒也可以一试。
“留下你的命也可以,但是得将你的头记在账上,在陵城,我叫你,你就得随叫随到,敢背叛我或者私下有别的想法,我就弄死你。”
许氏严声开口,却是给了岳可欣活着的机会。
岳可欣哪敢说不,连连磕头,额头都磕红了,她也没有停歇。
许氏看到被她弄脏的绣鞋皱眉,岳可欣当真会看眼色,赶紧用自己的袖口帮着擦拭。
许氏没有生气,这就起身离去。
岳可欣主仆被放了出来,一身狼狈的走在街头,下人婆子到这会儿还没有收回魂魂,紧张的问道:“二姑娘,他们当真不杀我们了么?”
岳可欣瞪了一眼语无伦次的婆子,这就租了一辆马车赶紧坐了进去,催着马车回岳府。
马车中,婆子还是惊惊颤颤的,这三日里头,主仆二人受的刑当真是可怕,细看下外表无伤无痛的,可身上的伤只有两人知道,是有多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