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昭显然很难接受,说是为了他报复回去,却根本就是在逼迫人,不仅逼迫岳家姐弟道歉,也逼迫他接受道歉。
池小悦也从刚才的震惊中慢慢平静下来,这么静下一想,她发觉有些奇怪,于是说道:“看人看事都不能看表面,今天这事,我觉得不这么简单。”
叶九昭看着面色凝重的母亲,疑惑的问道:“娘,是觉得岳家荣另有目的?”
昭儿能理智分析到这儿也是不错了,毕竟这么小,能透过事情看到本质。
“我觉得有两个可能,一种可能是岳家荣是被迫的,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另一种可能是他故意这么做的。”
叶九昭一脸认真的看着母亲,显然也将母亲的话听了进去。
“他要是故意这么做,那就是用一根手指,借着这些读书郎的声音,能让对方放过他们姐弟,其次也就此将事情闹大,必定就此寒了陵城读书郎的心。”
“事情原本是岳家姐弟的错,他们来道歉,但是不接受道歉,或者在道歉的过程中,他断了一个手指毁了自己的前程,那么这件事原先是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
“而咱们明明说了要走,并说了这些事与咱们没关系,但岳家荣却在自残前是向你道歉说的话,看似恳诚的一番话,就是要将这断指毁前程的事记在昭儿你的头上。”
“所以说,岳家姐弟将道歉的地方选在会诗楼而不是某处酒楼或是戏场,恐怕他早就想过断一根手指毁前程,保住自己的秀才功名,再让昭儿一辈子内疚,活在世人的舆论里。”
“或许我阴谋论了,但是昭儿一定要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这件事,咱们不能再去搭理。”
“接下来,若是外头没有再传这件事,那么岳家荣是遭人逼迫才断了手指,那便是我阴谋论,若是接下来陵城才子全部讨论这件事,并开始慢慢地指责你,那么这就是岳家荣早就想好的安排。”
“那柄匕首,作为读书人会随时带在身上么?如昭儿会功夫,身上带着的也多半是自己喜爱的笔吧。”
还别说,被母亲一眼看出来了,叶九昭身上带着的还真就是一支笔,叶九昭从怀里拿出他最喜爱的笔,从来就没有想到怀里藏一把匕首。
母亲分析的阴谋论,恐怕就是最真实的一面。
“娘,我真是不明白,在什么样的心态下,断一根手指毁前程也要污了我的名声,毁了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事何必要做。”
池小悦也很想问问岳家荣为何要这么做,还有岳可欣也是,她总是千方百计地想害人,她到底是什么心态。
这边母子两人平静地回迟府去了,那边岳家荣从自己床上醒来,手指已经包扎好,内室无下人伺候,但外室却是热闹,岳家荣已经听到了父亲的责骂声,岳家荣面色冷淡地看向自己的手指,扬起唇角。
外间,岳可琼跪在地上,岳可欣面色平静的站着,孟氏拿手帕抹着眼泪,岳广中却是含怒看向小女儿,“你不是说做做样子,装个残疾就好么?”
岳可欣淡漠的看了父亲一眼,而后看向姐姐,“琼姐儿别哭了,你仔仔细细的将经过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