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将来必有大出息,就这神情和身姿,就能看出血脉传承的威力,他流着许家的血,有着许家人的倔气。
为了寻母,连迟府小院都不住了,跑来住这种破烂不堪的小院子,既无下人伺候,外头又无护卫守着,进进出出也都是些穷迫之人。
许氏看到这个环境,便有些难受,进了院子,难闻的味道散去一些,许氏放下手帕,将小院打量了一眼,越看越是心酸。
“为了寻母,书也不读了,功课学业也不管了,住在这破旧小院,叶九昭,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氏提高了声音,显然提到池氏她吃味了,也怒了。
她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能让人知道她是叶九昭的生母,但是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苦苦生下他,他怎么可以为一个养母而放弃自己的前程,他若不努力,他的人生也就只能这样了。
拥有着许家血脉的人不能如此没有血性,毁在这所谓的亲情里,明明他如此的聪明,又拜了迟大儒为师,他明明有大好的前程,他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然而许氏酝酿出来的情绪,却遭来叶九昭平静的注视,并且眼神中带着些冷漠,语气冷淡地开口:“你是谁?我住这小院关你何事?”
这一句话直击许氏的心窝,她是谁?她是给他生命的人,竟然这么质问她。
一旁的齐姑姑听着这话不舒服,都是池氏教坏了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质问自己的母亲。
齐姑姑知道主子不开心,也知道主子的难处,于是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道:“这也是为了昭哥儿好,昭哥儿拜入迟府学院,正是好好读书的年纪,岂能在这小院住着耽搁了。”
叶九昭面色微冷,看了两人一眼便收回目光,沉声说道:“倒是见过你们几次,有一次我与母亲在城南的一处酒楼吃饭,正是花良学当街拦道报案的那日,我看到你们坐在隔壁座吃饭。”
“还有一次,城西茶楼,我母亲与岳氏之间有口角之争,我见二楼下来的楼梯间,我看到过你们。”
“至于最近的一次,那便是你这个下人,在会诗楼里,威迫岳家姐弟,毁了岳家荣一根手指和前程,以势压人。”
“所以你们到底是谁?几次三番地跟踪我和我母亲,到底意欲何为?”
叶九昭面色严肃,可不是开玩笑,甚至他的手都摸向了腰间藏着的匕首。
自打上一次马车中,母亲问他身上藏着的是不是自己最喜爱的笔,而岳家荣却在身上藏了匕首之后,叶九昭也给自己买了一把匕首。
这一次要出远门,他便藏在身上了,是为了防身,而今他也是如此,他虽然站在这对主仆面前,却是尖着耳朵听着响动,他隐约能感觉到周围有暗卫。
所以要对付这两人,他得先行下手才成。
许氏经历风浪,早发现了这个孩子的一举一动,她的眼神落在叶九昭的右手上,内心惊讶,是要向她动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