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谡走了,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清晨,叶九昭入书房拿铺契准备去换钱,就看到桌案上放着的一把银票,他怔住,昨夜院里来了人,而他竟然睡沉了不知道,可见自己的功夫没有练好,如此不警醒。
只是叶九昭看到了银票后,反而是气愤地将那银票往地上一扔,拿着铺契离开了。
他知道是谁来了小院,除了母亲,他谁也不会相认,更不要他们的施舍,最好别让他知道掳走他母亲的人是谁,不然他叶九昭即使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会弄死他。
叶九昭去当铺契的时候,正好被岳家的一位下人发现,经他一打听,立即察觉到了什么,连忙跑回岳家禀报去了。
岳可欣最近有些头痛,池氏失踪,许二公子成了监察御史,还有私军护卫四处查探,许二公子的深情真是让人嫉妒。
可这还不是她头痛的地方,重点的是池氏出了事,陵城却传她弟弟断了一根手指道歉的事,这事儿原本只是在会诗楼里传一传,没想在陵城起了这么大的波澜。
要是叶九昭只是池氏的儿子,只是有一位许二公子的继父,她还不担心,但是她已经知道了叶九昭除了养母池氏,他的生母也来陵城了,正是她最惧怕的人。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查出来是谁在陵城造谣,是谁将会诗楼的事传出去,又反复在陵城里闹出动静,鼓动这些秀才大胆言论。
毕竟一旦那位问起她的话,只有她嫌疑最大,正是她家弟弟出事,而且这些舆论对他们岳家有利,至少花良学的案子无人再提起了。
岳可欣来回走动,正想办法的时候,下人匆匆进来禀报,说起了叶九昭典当了铺契,得了银钱直奔西市茶楼去了,他花重金买消息,寻找池氏的下落。
岳可欣听到这个消息,她脚步一顿,怔住,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弟弟受的委屈,她不能咽下这口气,她答应了家里人,也答应了弟弟会有一个交代,那便是毁了叶九昭的前程,也像她弟弟一样,再也没办法科举考试。
所以现在不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么?
岳可欣的心怦怦直跳,就在这个时候借机动手,是最好的时机。
于是岳可欣立即拿出鼎州舆图,她看了好一会儿后,将目标定在一条谁也不会想到的小官道,那就是出了鼎州再往南走。
她记得以前走商有说过,容国有一处化外之地,专为流放的罪人所去之地,陆路不通,水路不太平,便是走商都不敢去。
这样一处边城,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而鼎州往这边去的道路会有数座山头阻拦。
但她又不是真的让人去寻找池氏,她只是想指出一条谁也不会想到的路,而得到叶九昭的信任,只要将叶九昭骗出鼎州,她就能动手如愿以偿。
不得不说岳可欣的聪明,要是她指了条别的路,叶九昭还不会相信,因为他也研究过舆图,有可能去的方向都估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