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谡这话说得许妃都怔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侄儿子,半晌才问道:“孕妇脾气暴躁需要担待,是她告诉你的?我可是过来人,难不成我还不知道怀孕的情况?”
“谡儿要宠着她,但也得有分寸,莫被她拿捏了才好,自打她有了这个孩子,我看她特别爱耍小性子才是真的,这一次是她叫你连夜离开不带上我的吧?”
许谡听着姑母这满满的敌意,劝道:“姑母,每位孕妇的情况是不同的,我知道悦儿身子重,脾气的确要差了些,我与她在一起的决定,都是我做下的,与她没关系。”
“姑母莫怪她了,等她生下孩子,出了月子,我带她过来给您敬茶赔不是。”
呵,等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到时候会不会又说带孩子辛苦为由,又闹小性子,许妃突然面对自家侄儿宠着媳妇的模样挺有些吃味儿。
许妃宠冠后宫,皇上却也不像侄儿这样,连政务也不打理,身份也不要了,全心全意地陪在她身边。
事实上许妃图有尊荣,只不过比宫里的其他嫔妃陪在皇上身边的时日长一点久一点而已,个中滋味也只有她知道,并不如外头所传言的那样。
“敬不敬茶倒也不必了,不想做的事,何必强迫,再说就她这样的,我还不准……”
许妃本想说不准她入门,但她知道侄儿的性子,只好改了口吻,“既然她身子重了,以后就不要到处乱走,这府邸这么大,也得有人打理,这样好了,我就搬来府中住吧。”
“你现在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但府中也得有长辈管着,免得这些地方贵夫人们来打扰到侄媳妇。”
许谡正好想到媳妇先前收到请帖时烦躁的样子,见姑母要住府上倒也是一桩好事,反正府邸大,他和悦儿住东院,主院留给姑母。
到时候他和悦儿就从东大门进出,互不打扰和影响,府中又还有人打理,等悦儿生下孩子时,姑母也大概是要回京城去了的,不可能一直留在外头。
许妃见侄儿为着这事还在犹豫,便生了气,“怎么,我到老了想依靠一下侄儿,连你府上都住不得了么?”
许谡只好应下,“姑母自然是能住的,尽管住好了,我将主院让出来,以后我跟悦儿住东院。”
这还差不多,不过身为一家之主,怎么可以住东侧院,不成,许妃便说道:“把东院让出来给我吧,你身为一家之主必须住主院去,以后迎来送往的客人不少,也得有地方办事。”
许谡却是惊讶地看向许妃,“姑母,这会不会不好,我跟悦儿住主院,您住东院?”
许妃快被侄儿气死,生气道:“主院岂是内宅妇人能住的,这儿外男进进出出的,也是前门,内宅妇人自是住后院去,她就住西院吧,要是觉得离着正门远了,那就住东侧院的后头,我也能照顾她。”
这可不得了,许谡立即拒绝,“我媳妇平时喜欢清静,她还有生意要时常出门的,也要见些熟悉的村里妇人,所以住东侧院也方便些,那边东门进出她也不劳累,出去就是大街。”
为着住哪儿,许妃算是明白了,非要将池氏弄到东院,是将她当府中主母了,侄儿子让她住主院,是把她当客了,知道她迟早会回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