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妃说得轻巧,池小悦却是怔住。
齐姑姑跟了她这么些年,主仆多少也有些情分,就因为看到了那本账,竟是灭了口?
“你杀了齐姑姑?”
池小悦沉声问。
许妃掀眸朝她看一眼,“你这人呢,的确聪明,就是心不够狠。”
池小悦有所为有所不为,自然不想听这番话,而是一个跟了她数十年的仆人,说杀就杀了。
而且对方受了重伤,伤还没有养好,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主子手上。
池小悦突然想明白了许多的事,于是说道:“我终于知道小岳氏最后一次不是来杀我,而是千方百计潜入姑母的房里。”
许妃皱眉,疑惑地看向她,“为什么?”
池小悦侧首看她,说道:“因为你的自私。”
许妃一脸不可思议,她是胆子肥了,敢这么说她。
“怎么,恼羞成怒了,但这就是事实,你错在不该用齐姑姑和小岳氏这样的人在身边做下人。”
“你辨认不清,留这样的人在身边,你若是好好引导,好生利用,那也能避开这祸事,但是你自私,不满你的意,你借着势力随时要了他们的命。”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却不将周围的人当人看,自然她们恨着你。”
“住嘴。”许妃气得一掌拍在桌上,随即一把将桌上的吃食全部扫落在地。
亭下候着的下人朝这边看来,不知该不该过来收拾。
“你竟敢指责我。”
许妃原本还想借齐姑姑之死威胁她一番,结果人没有威胁到,却是将自己给气死了。
“对,我今天就说了,许谡敬你是长辈,他舍不得说你,宫里的下人也不敢说你,皇上宠着你,这天下谁也不敢在你面前忠言逆耳,所以我做了这个恶人。”
“反正救了你,你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你不喜欢我,认为我不配嫁给许谡,如此我有什么怕的,我就是将我看不惯的,想说的说出来。”
“你这样的性子,以后在宫里,也是一样的,哪日你失了势,看有几个人愿意奉承你的。”
池小悦起身就走,许妃再次叫住她,“你当真以为知道我许家账本的秘密,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池小悦觉得可笑,回头看向她,“你错了,我比你更想护着许家,因为这也关系到我腹中的孩子,所以你大可放心,账本的事我早已经忘了。”
说完这话,池小悦转身便走。
许妃气得牙痒痒,但是内心却莫名反思起来,莫非自己真的做错了?
许妃再次坐下,眼神看向人工湖的方向。
府医说她以后都不能闻安神香,甚至她周围也不能出现麝香,否则她会旧症复发,小岳氏的毒这一辈子都浸入她的血液中,再也碰不得麝香了。
而没有安神香,于许妃来说是痛苦的,她已经有好几夜合不了眼,偶尔好不容易睡上一觉,也会因一点儿小声音就惊醒。
许妃心头不好受,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东院书房里,无心和无用出现,无用去了一趟义庄,本是去查看小岳氏的尸体,没想到他进入义庄,义庄就起了火。
又是一把火烧了尸体,无用郁闷地说道:“我怀疑小岳氏并没有死。”
不然为何这么巧的,义庄又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