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谡心头一喜,急不可待地将内袋里的东西翻出来,却是一张字条,是媳妇的瘦金体,看到这熟悉的字体,许谡的脸上已经藏不住的欢喜,还好听了无用的话没有将衣裳给扔了。
许谡看着纸条上的字,很是简短,上头写着:“不准娶六公主。”
就这几个字?
可是这霸道的口吻,却让许谡反复看了好几遍,心头郁闷极了,抛弃了他,还要求他不准娶六公主,她怎么敢的。
许谡接着翻看第三套衣裳,依旧寻了好一会儿,寻到了衣襟里的内袋,仍旧是一张字条,“还在生气么?不准娶六公主。”
许谡冷哼一声,将衣裳往旁边一放,接着翻。
“夫君,你还生气吗?不准娶六公主。”
“夫君,你愿意听我好好解释一下么?不准娶六公主。”
……
“夫君,这是第十套衣裳,我想今个儿你大概走了一半路程了,这个时候,你能好好听我解释么?”接下来写的是一封短信。
里头是池小悦对眼下境况的分析,她不想昭儿放弃学业,也不想许谡离开自己,但是她知道许家囤粮又囤盐,还有兵器库,养马场,正因为她知道了这一切,所以她打算放许谡回京去。
她希望夫君去了京城,能将许家接掌过来,再恢复到正常,而她思前想后,与其两人偷偷摸摸地在陵城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如两人以三年为期。
也就是昭儿考中乡试之后,赴京赶考之时,夫妻二人得以团圆,但在这期间,她决定努力做生意,她没有其他贵女娇娇的好娘家,那她就攒一份家底做嫁妆。
而许谡留在京城,便是将许家的权势全部抓到自己的手中,等将来许家由他做主之时,两人便谁也不怕了,而在这之前,他们的三年之期里,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两人的安排。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落款的一句话,令许谡反复研读了许久。
而最后一句不准娶六公主,再一次入了眼,这一刻的许谡终于动容,原本一腔怒火,也不知什么时候消散不见。
许谡将信贴身收了起来,很是后悔自己不能亲自回庄子上一趟,与媳妇好生说说话,告个别。
再想起刚才周汉豫的话,许谡知道必须回一趟京城,若是紫角营的人并没有杀害他兄长,这件事就很奇怪了,这些年父亲为何要有反心?
车队走到傍晚时分,又寻了一处野地扎营,许妃从马车中出来,看着通往京城的官道,这儿彻底地离开的鼎州,似乎心情也好了些。
吃晚饭时,许妃派人去找许谡,没想马车车帘挑开,里头哪还有许谡的身影,人不知道去了哪儿。
许妃怔住,首先想到的是侄儿子这是反悔了,又跑回去找池氏,一定是的,气得她饭也吃不下了,但见侄儿身边的私卫和贴身护卫无用还在,便有些疑惑不解。
若是去找池氏,为何不带上无用,所以他是要回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