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叶九昭的那两首诗转眼沉寂下来,叶九昭并没有放弃,他又写了一篇赋文,借用前朝最出名的陈家惨案来控诉这世道的不公,权贵们官官相护的手段让这些寒门子弟寒了心。
这一次的赋文却比先前的两首诗还要明显,才传出去,就直接在朝堂上讨论起来。
这一下国子监祭酒葛延对叶九昭这个人越发好奇,而郑尚书却是第一个弹劾叶九昭的,借着天下寒门子弟的言论,这是在逼迫朝廷,无凭无据的事,竟然是说得如此狂妄。
谁知朝臣中,大理寺卿李裕站了出来反驳,天下寒门子弟与权贵子弟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是容国未来的国之栋梁。
至于赋文中的案子,或许真有的这种事呢。
随着李裕说起案子,同时也公开了,他经过这半个月的考察,就在近几个月内,便出现六起入京赶考的考生死亡、失踪的记载。
有的结案了,有的失踪案子没办法结,只能通知家人四处寻找。
这还只是登记在册的,而李裕查到的数目还不止这些,遭劫匪下落不明的又有六七人,名姓也只能知道个大概,能寻到其家人的,就派人通知一下,寻不到的便是下落不明。
随着李裕说起这一番话,勾起多少文官的思绪。
有不少文官便是凭着十年寒窗苦读才坐到今天的位置,感同身受。
只是这话落到郑尚书的耳中,却是心头一惊,大理寺为何要查这些考生的案子?莫非是奔着南阳案去的?看来这个叶九昭不能留。
眼下叶九昭不过是位举子,就敢如此嚣张,将来要是真的考中了进士,有了官职,岂不一直惦记着南阳案,这样一来,儿子永无宁日。
朝堂上,皇上却并没有因为叶九昭的赋文而动怒,百官也看不懂皇上的意思,此事只好作罢。
散了早朝,葛大人立即出宫,这就去看一看叶九昭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这么大胆,为了同窗押上了自己的名声和前程。
这一点真是佩服他的勇气,葛大人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出来,人都是自私的,何况前程就在眼前,大可按住心思,将来高中后再想办法。
城西楼府邸,冯翌和雷翰看到了赋文,到底没忍住,还是来拜访了叶九昭。
三人一起入京城,与普通的同年是完全不同的,冯翌两人担心叶九昭这样下去将自己搭了进去,郑家只手遮天,着实可怕。
叶九昭听了两人的话,反而一脸坚定地说道:“我师父曾跟我说过,入了京城,不必太畏怯,皇上是位明君。”
“我师兄之死,这口气我咽不下,如今会试在即,反而是我的机会,若是我高中再提及此事,轻则丢官,重则诛九族,连累我娘。”
“可是现在我只是一位举子,我现在提出来,反而一身轻松,至于郑家的报复,即使我什么也不说,郑公子当初的案子便是我写的状纸,他会放过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