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悦儿去了戏楼,无心先留在府上好生休息,这证词的事,可得小心交出去,不然好不容易得到手的证词就要没有了。
城南戏楼里,池小悦才来就被玉竹夫人请了去。
池小悦将胡四夫人带来的新茶送上,还没开口,任氏已经着了急,两位夫人最怕的不是收不回来钱,这一点上还是相信她的,她最担心的是会不会牵连到她们的名声,从而影响她们夫君的官途。
池小悦却是含笑泡了一壶新茶,这才看向三位夫人,疑惑地问道:“两位夫人借给我的银钱,又不是做什么生意,难不成衙门里还管夫人能不能私下里借钱给别人?”
池小悦这话一出,吕氏和任氏惊了一跳,而后噗嗤一声笑了。
玉竹夫人连忙拍手叫好,“对呢,这衙门里还管别人私下里借钱出去,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借的钱出去。”
池小悦面色轻松地给几位夫人杯里倒了茶水,还解释道:“等会儿给各位都送些新茶去府上,以后我锦绣坊的茶,会在京城里时新起来的。”
三人次次来都喝她家的茶,莫不是这一次的又有不一样。
入嘴带着桂花香气,玉竹夫人一品,便露出笑容:“味道香啊,那先谢过池夫人的慷慨。”
既然打消了吕氏和任氏的疑虑,两位夫人说话也就轻松起来,这就问起她钱庄的生意受了牵连,要怎么办。
一时间任氏将城南钱庄说了一通,这叫东施效颦,到头来自己没落得一个好下场,好在她们的钱在池夫人的帮助下讨回来了。
说起这个,任氏显然不解恨,还说道:“其实六公主也没有什么靠山的,说得好听这出宫另开公主府,还不是因为有了摄政王的婚事。”
“眼下京城里的夫人们巴结她,也是看着她将来可是摄政王夫人,若只说她是宫里的一位公主,那皇上还有好几位公主呢,哪位公主有她这么张扬。”
任氏是嘴快,玉竹夫人就谨慎得多,一旁的吕氏轻咳一声,提点道:“再怎么也是皇室中人。”
任氏尴尬一笑,看向池小悦便说道:“还不都是老熟人才这么说么。”
池小含笑听着,心头却有些不是滋味,原来六公主这名头也是因为与摄政王的这一桩婚事,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地位。
于是池小悦试探地问道:“六公主是哪位娘娘生的女儿。”
任氏心想着终于有人敢接她这话,立即说道:“她娘早没了,也就是当年宫中的一个嫔而已,娘家不显,不然有外祖一家罩着也好过一些。”
所以这是一个没有母亲庇护的孩子,能许给摄政王,的确是她出宫的唯一机会。
任氏发觉池夫人真在听,这就像找到了知音,她对这位六公主可是有一肚子火,这一次的钱,她可是积怨颇深。
于是任氏坐到了池小悦的身边,接着说道:“你不知道,这位六公主可厉害着呢,十三岁那年,她主动要求养在许妃膝下。”
“那一年许妃好像是得了一场重病,就是这个孩子在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有一味药引得用到血,也是她割破了自己的手接了满满一碗。”
“十三岁的孩子多聪明,瞧瞧我家那孩子,十三岁还只知道学女红弹琴,其他的一概不知。”
“许妃准许她养在自己膝下,但也没有住在凤栖宫的,不过有了这个名头,这六公主在宫里的日子就好过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