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汉豫背着手看着眼前野心勃勃的妇人,她已经不年轻了,也没有了当年的美貌,但她仍旧斗志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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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皇上收到周汉豫呈上来的花名册,却烧了一角,纸张有些陈旧,字迹比对过,的确是当年挑选福女的一位掌事姑姑的字迹。
叶景修掀眸看向殿中跪着的周汉豫,问道:“为何烧了一角。”
周汉豫说是这位掌事姑姑当年不小心烧的,只少了几人的名字,这已经是最全的一张花名册了。
叶景修见他面色平静,便将花名册放下了,交代道:“既然差事办完,便好生休息去吧,这么些年了,你也是头回休沐,外头的事你一概不必管了。”
周汉豫应下,这就出了宫回了自己的府。
叶九昭在京城四处张扬也不是没有好处的,那些同批因此受到牵连被关入牢里的商人,也一并被放了出来。
而待在京城里来自五湖四海的才子们,对于皇室六公主借钱给考生逼死考生而不受律法制裁,关入天牢的行为,私下里自然不满,都四处传开了。
朝堂上有不少大臣开始弹劾起六公主,御史台都为此事在早朝过后找了皇上,不过御史台的人却反而认为叶九昭所说不无道理。
事出有因,先前没有律令,而今出来,再以制止,不准投印子钱,但钱庄生意并没有错,实在不成将这利钱的高低给定下来,只要没有超过也就算没什么。
至于六公主,建议能将钱庄账目补上,追不回来的银钱不予计较,不得私下再去追讨,这事儿也就过去。
于是在几位大臣的相劝之下,皇上给六公主收拾了烂摊子,毕竟是六公主的父亲,女儿犯了错,做父亲的不得不管。
府衙也出了告示,城南钱庄出事,是在律法之外,接下来新定的律法,便是要遵守的。
那些借钱未还的书生,没想到借的钱就这么白白用完,还不用还了,接连三日,城南钱庄开了铺门,将书生的路引和功名印鉴还了回去。
一时间众说纷纭,对于皇室又多了几分好感,也就没有人敢揪着这事儿不放手了。
六公主府上,叶秋燕怕是也不曾想过,还是托了池氏的福,是她生的好儿子,才给她开脱了罪名。
暗探从外头打听一圈一回,在叶秋燕身边小声说道:“今日早朝,皇上提出办国家钱庄一事,满朝文武无一人吱声,皆不愿意接手这差事。”
叶秋燕一听,双眸一亮,这叶九昭帮她开脱了罪名,现在还给她送来这么一份厚礼。
暗探退下,丫鬟上前为主子布菜,见主子一扫几日阴霾,脸上露出一抹笑来,便试探地问道:“主子可是遇着了喜事儿?”
对于亲近的丫鬟,叶秋燕说一说也无妨,这就说道:“公主府在外头多有管束,我如今凭着这许府的亲事还能过几日舒心日子,但终归是依仗他人。”
“梨儿,去把我母亲留给我的妆奁拿出来。”
丫鬟见主子欢喜,她也很欢喜,这就去拿妆奁,这老主子留下来的妆奁,小主子可是好些年没有翻来看了。
以前翻来看只会想母亲,会流眼泪,这些年小主子变得坚强起来,不会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