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瞪了外头的许谡一眼,见被押着出门的叶九昭仍旧不曾畏惧半分,无奈道:“撤六公主与摄政王婚旨,摄政王补偿六公主万石谷米及一万金作为赔偿。”
随着叶景修话落,被押至门口的叶九昭终于回头看向皇上,脸上全是笑容,高高兴兴地贬官去翰林院。
门口的许谡吐了口浊气,脸上全是笑容。
唯独御书房里跪着的六公主,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绝望,耳朵似乎也有些幻听,可那耳朵边传来的全是那撤旨的话,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她。
叶景修看着一脸绝望的六公主,心情也不爽落,劝道:“公主府便不撤了,你如今掌管容国的钱庄,在外头办事也方便。”
“以后父皇再替你挑选好驸马,不会比摄政王差。”
叶秋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宫,或许是宫卫将她架出来的,也或许是她自己走出来的。
坐在马车上,叶秋燕的耳边仍旧只有那一声声撤婚的话。
大街上,宫卫护着的马车正走得平稳,突然从里头传来一声悲痛,声音来得太突然又是如此的尖锐,吓到了周围的街坊百姓,以及来往的马车驴车,一时间街头乱了,但这辆宫卫护着的马车里就再也没有传出声音来了。
摄政王与六公主撤婚了,前所未有的事,想不到摄政王做到了,这是要多讨厌一个人,才会赌上全族的前程与性命去宫里抗旨。
京城里的权贵传得津津乐道,很快这消息也传到了街头小巷,似乎所有人都没有了别的八卦,只有这一桩重要的大事。
此时摄政王府里,许谡才回府上,只来得及换上便服,许妃便微服出宫入了府。
正堂前,姑侄两人相见。
许谡立即朝许妃跪了下去,“谢谢姑母替我和悦儿说情。”
许妃冷笑一声,看着眼前为了一个女人随时能跪下去的侄儿,生气地说道:“我可没有帮过你们,我向来都是反对你们在一起的,又怎么可能帮你们说话呢?”
许谡知道,若不是姑母说的那一番话,皇上不会动摇的,而姑母这么多年在宫里骄傲的过着,从来就不曾向皇上这么服软过。
那一番话许谡听说出来了,与其说是帮着六公主,不如说是在说姑母自己,她揭开自己的伤疤帮了他和他媳妇,他很感激。
即使许妃生气不认,许谡仍旧认定了姑母的这份人情,并说道:“姑母,我与悦儿的婚事,侄儿还希望姑母能亲自来主持,我这一生就这一次,池氏以后也只是我唯一的妻子。”
许妃一脚踢在侄儿的膝头,“滚开,还不去对面坐着去,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为了一个女人,一点儿志气也没有了。”
许谡只好听话起身,去对面坐着了,可那眼神里,还是对刚才说的话很坚定。
许妃生气开口:“你是怎么敢想的,我不会来主持你们的婚礼,但是我得提醒你,池氏年纪不小了,若不能替许家生下一个儿子,那么等她不能生之时,我会亲自出面代表族里人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