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多的钱财,他只置办了这些产业,咱们估摸着算一笔小账,就说他后院里的妾室,每人花销十万两银子,还不够,那戏楼打赏,一天排两场戏,每场戏打赏一万两银子……”
随着池小悦的假设,青妹的面色越发凝重起来,这笔账目更不对了,一万两银子,就银票都得把戏台铺满了吧,这么显眼么?
眼下许谡不在家,只得叫青妹出门一趟,去戏楼打听打听,史老爷打赏,可是次次都将戏台铺满了银票,让戏子踩着银票唱完?真要是这样,他们来了东莱郡打听到的不是史老爷能私下卖马的本事,而是这花钱的本事了。
青妹这就出了门。
池小悦来到书房,十位管事已经将账目全部整理完,正闲着无事,见到王妃纷纷起身行礼。
池小悦这就叫他们搬出所有账本,交代道:“从今个儿开始,你们把账目上所有捐赠的、贿赂的、打赏的粮米、马匹、皮货等全部另外登账出来,我要知道数目。”
原本停歇下来的管事们又得没日没夜地翻账本了,这些管事不免也有些抱怨,有管事胆大的知道王妃性子好,于是上前劝道:“这些登账出来,史鄂也交不出来了。”
“与其这样,不如派人逼问史鄂,能交出多少是多少呢。”
池小悦却是摆手,“不,这些账中所记载的不过是史鄂想让我们看到的,他想做成糊涂账,我偏不准。”
“若是他根本没有捐赠也没有打赏,而是将这些东西都转移了,那么数目有多少,数目不大,我可以当糊涂账,但是数目若是大了,那他又交给了谁。”
“即使要逼问也得有个方向,这么过去拷问,他不会承认,更不可能交代,甚至咱们这些日子查他的方向都错了。”
恐怕她和许谡在出京城那一刻已经被人盯上了,包括他们来了东莱郡后能顺利地引诱到史鄂上钩,抓到史鄂的把柄,再到控制东莱郡所有的管事,这一切不都太顺利了么?
这么多年的账目,只用史鄂一条命一笔勾销,好算计。
但愿是她想多了。
管事们听了池小悦的话,也面色凝重起来,这就认真翻起账本,接着整理。
又是五日过去,许谡巡视完产业归来,脸色却是不好看的,看到媳妇,压下心头的不快,说道:“这一次悦儿要是同我一起去看马场,我还能带着你坐在汗血宝马上跑一圈。”
池小悦嗔了他一眼,好在她没有跟去,不然这孩子要保不住。
许谡拉着媳妇的手这就往里室走,池小悦以为他大白日的想什么不正经的事,一入里室正要阻止他,许谡却是小声说道:“我的矿场被废掉了。”
“怎么会?”
池小悦这一下也严肃起来。
许谡一脸沉重的说道:“这几年史鄂带人没日没夜的开采,矿石全部被开采完,已经没有了,但这些开采出来的矿石不在账目上,我这一次匆匆赶回来,就是来问史鄂那些矿石的下落。”
当年能得到这一处矿场,许谡算过,养着他的私军几十年都不用担心武器,没想到几年就开采完了。
池小悦听到这个消息,越发的证实了她的猜测,于是也面色严肃地告诉许谡,她将关在柴房的史鄂给藏了起来,这几日史府里来了些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护卫没有交手,对方在府中寻了一圈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