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梅的小手仍旧伸了出来,再次开口:“请把簪子还给我。”
几位贵女哈哈大笑,有贵女问道:“你不怕你跟你娘被赶出许家?你个小拖油瓶,要不是你娘的美色,你现在还不知在哪个地方玩泥巴呢?还想读书,你要读书还拉着我们一起陪着读,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几位贵女笑得得意,许梅面色白了白,却不再怯弱,而是坚定地说道:“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夫子教我们知礼,默记论语,识文断字,是为开拓我们的思维,学到更多的知识,可是同窗几月,知识有所增长,族姐们却无一人将知识读进去。”
“你们说我母亲名不正言不顺,可我母亲明明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嫁入王府。你们说我不是摄政王的女儿,是拖池瓶,可我明明记入族谱,与你们同排同辈。”
“你们说我们母女俩迟早被赶出许府,说我父亲虽为许家家主,实则都由许千兰的爷爷说了算,但凡我不听话,就会叫你爷爷对付我娘。”
“我以前想不通,我自卑,我不舍得我娘吃苦,我隐忍,但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却只会得到你们的羞辱,现在我想明白了。”
“不知礼者不必以礼待之,你们小小年纪听风就是雨,读书多日却是个文肓,明明是贵女出身人却如市井妇人只会咬舌根,恃强凌弱。”
“既然这样,我也不必与你们讲道理,要么现在将簪子还给我,并向我道歉,以后绝不会再欺负我,要么我带着无心叔叔在你们回家的途中抢回簪子。”
“至于你们的父母要怎么欺负我娘,我不再害怕,我爹会护着我们的,就算哪日真的离开了京城,也不是我们的错,我是一个讲道理的孩子。”
“我娘说了,我只要占着理儿,就算与你们对簿公堂也不怕,我和我娘不怕你们许家人来对付。”
五岁大的许梅个子小小的站在这些族姐们面前,明明她是如此的弱小,可莫名的却让这些族姐们生出了畏惧之感,一时间笑容僵在她们的脸上。
里头年纪小点的孩子开始有些怕了,纷纷看向许千兰,心想着这簪子也是落到许千兰的头上,为何她们要跟着受威胁。
而且家中长辈们也说过,摄政王的功勋都是自己挣来的,王府里最厉害的两名护卫,一位叫无心,一位叫无用,那都是上过战场的将士。
现在她们在族学里欺负许梅,的确能欺负上她,可若是她私下里真的叫上护卫无心过来打她们,她们身边的护卫婆子没一个人能扛的,那不得被他打死。
许千兰见同伴们一个个如此懦弱,倒被一个五岁的孩子给吓唬住,心头就很不舒服了,怒不可遏地开口:“怕什么,就她家有护卫么?我家有不少厉害的。”
“我爷爷前不久还说要找些厉害的江湖游侠入府做护院呢,到时候我挑个最厉害的天天跟在我身边,看她怎么敢欺负我。”
“落入我手中的簪子想要回去,没门,想都别想了。”
许千兰恶狠狠地看向许梅,脸色很难看。
只是身边的几位贵女却明显打了退堂鼓,纷纷往后退去,再没有先前欺负许梅时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