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许绰家的地窖里挖出来,而后由一批死士跟随,送出京城后运到了南边。”
“我夫君正是去南边打仗,你这个时候运一批铁矿石送去南边不知是何用意,而对方给你的也不是银钱,而是南边的田产地契。”
“若是让我说仔细一点,这一批铁矿石,是不是送到了南方的黑市里,而黑市流动后,自然落到了造反的那些人手上,炼成了兵器。”
“所以你这是一己私利还是在陷害我夫君,南边要平定,尤其是化外之地,更是要有一场大仗,若是这一批货落到那些人手中,容国的将士们又要死伤多少?你可曾想过?”
许绰父子听到这话,一脸的震惊,她是怎么知道的?这是极隐秘的事,而且所有的交易都是父子二人接手,不会有第三人,所以这么秘密的事她如何打听到的?
许妃也是震惊的,刚才池氏没有说起这事,她立即看向池小悦,沉声问道:“此话当真?”
池小悦点头,若说她怎么知道的,也只怪这时代的账房记账,真的不行,她查账的时候,在那一堆堆账本无意中翻到一本小账,没头没尾的,但她从价格上猜测出来的。
这本账目怕是许绰身边的账房不小心落下的,要是一般人查账,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送来的账本本来就没头没尾的,连弄个结余出来都费事。
但是池小悦正好在东莱郡查过账,她当时问过史鄂关于铁矿石的价格,原来在市场上会有好几种价格。
而黑市里流通出去的价格更高。
当时那账本上只记载了进出数目,价格与存余金额,于是池小悦敏感地发现这价格与铁矿石的价格相像,再翻看数目,她能估摸出这是一处矿场的产量。
所以许绰私下里握有一处矿场,而且不曾报备到许家产业中去,这是他的私产。
许家人有自己的私产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拥有一处铁矿,还私下操买,这就借着许家的名声了,一旦东窗事发,都得记在摄政王的头上,摄政王就得负责。
许妃显然也想到了这个中的厉害关系,尤其这铁矿石卖到南边去,正好南边打仗,这不是要害死她的谡哥儿么?
害自己族里人的事,是绝不容许的事,许妃气坏了。
许绰心头不淡定了,他想不清池氏是怎么知道的,更不知道她还了解他多少,这人怎么可以这么聪明。
“许绰,你怎么会拥有矿场的?皇上曾下令,不得私自拥有矿场,除了几位权贵。”
“你私下拥有矿场,定是想到以后查出来也得记在摄政王的门下,但是这些年你却没有报备,独自拥有,你既不是摄政王,也不是英国公,你一个连官阶都没有的许家族人,你有什么资格拥有矿场?”
许妃一生气将手中的茶杯朝着许绰砸了过去,许绰心神不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茶杯砸了一个正着。
许绰额头冒了血,儿子许蔚终于露出惧意,连忙扶着父亲,恶狠狠地看向池小悦,怒不可遏地开口:“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嫁入了许家,才让许家家宅不得安宁。”
“该死的女人——”
“来人。”池小悦下令,无心立即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