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谡想了许久,决定给媳妇写封信说明情况,按照如今昭儿修路的进度,大概来年入夏,他基本能回京城。
还有一年的时光,不知媳妇在京城怎么样了,会不会埋怨他。
许谡不知不觉写下了三页长的信,停了笔,才想着这边入夏的时令果子也有不少,给京城送些去。
许谡叫来无用,他不打算参加宴席了,这就去一趟美岭道,瞧着昭儿要不要也写几页信给他娘,也免得分两次送信,再加上这边送去的果脯,从美岭道通行,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月吧。
无用一听自家公子准备不参加宴席,那可使不得,地方世族的人都来了,摄政王不露个脸不好交代呢。
许谡却是一脸无所谓地看向他,说道:“又不是头一回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参加宴席,尤其与这些地方世族打交道。”
“也不知他们从哪儿听说的,我这一次请宴是要分配码头的经营权,我对码头的生意没兴趣,还有等美岭道修通,所有码头都不会私人拥有,而是由官衙掌管。”
也不知是谁造的谣,这也信,一个个来了都是为自己家族打主意的,许谡可没有心思同他们周旋。
瞧着留不住自家公子了,无用只得同意了。
主仆二人只得按照平常惯例,由无用扮成摄政王在宴席上露个脸,正好等所有人吃了个半醉的时候陪一陪就下去。
来美岭的几次宴席,主仆二人都是这么过去的。
许谡拿着信从庄子上出来,一人一马走上官道,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而此时的庄子上,王爷没有出宴,无用便上前催着大家先吃席,舞姬也都开始陆续出场表演。
无用见这些地方富绅和官员一个个的也都无人质疑,都在喝酒吃肉看表演,他便悄悄地退下,在书房里换上了自家公子的衣裳,接着将额发放下一缕,半遮了脸。
夜深了,宴席快接近尾声,摄政王才来,那会儿都喝得醉眼朦胧的,看向主座上的王爷,不论身姿高矮胖瘦,基本差不多,唯独脸隐在阴影中,看得不太清楚,但无人质疑,纷纷向王爷敬酒。
无用几杯酒下肚,看到底下的宾客都有些不太正常,有人搂着舞姬当众调起情来,一个一位入了怀,酒壮色胆,是半点不顾及。
平时在边城得意惯了的这些人,这会儿露出了本性,酒劲上来都忘了今个儿来的初衷。
无用便趁着此时离开了。
只是无用才走,立即被人盯上。
摄政王居住在庄子的主院,守卫森严。
但不知怎么的,今天的主院守卫们,却一个个的东倒西歪醉在了路边。
无用原本还有几分醉意的,看到这情景酒都醒了,他没有停留,仍旧装作醉意的来到外室,不过他一入房门,立即将门关上,转眼从窗户飞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