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燕这话引起唐氏的共鸣,唐氏心思一动,试探地问道:“公主,妾身陪你一起去吧。”
叶秋燕看向唐氏,她什么心思全写脸上。
“不必了,好好待在东院,若是前头我婆母故意找茬,直接应付了事。”
唐氏一想到回府后的婆母包得像只粽子似的,满嘴都是恶毒的话,她就不想见到她,但是在六公主面前又不敢不答应,只好留东院了。
城南奢华的一处酒楼雅间里,国公爷许健元已经早早地候在了这儿,他不紧不慢地喝着酒吃着菜,看不出他的喜怒。
一壶酒喝完了,门外才有了响动,他也没有理会。
六公主挺着大肚子进门,就从相府到酒楼的距离便让她有些吃不消。
六公主屏退了下人,看了一眼矮几前盘坐着正喝着酒的国公爷,国公爷看到她也没有起身,甚至显得冷漠又疏离,倒是叶秋燕抚着小腹,为了孩子给国公爷行了一个晚辈礼,令许健元有些意外,却也不太在意。
六公主在矮几前辛苦坐下,刚要开口说起那护卫小七的事,许健元就开了口:“孙家投入新钱庄的钱,六公主打算怎么处理的?”
叶秋燕脸色微变,她盯着国公爷,暗叹今个儿这是鸿门宴,还不只小七这一桩。
“国公爷是想问将来国公府要是出了事,国公爷在新钱庄的钱还收不收得回来么?”
叶秋燕轻松地转移话题,谁知许健元不吃这一套,冷笑一声,掀眸看向她,“国公府不会有事,不过六公主恐怕会有事,听说孙家的财产全部落到六公主手中了。”
当初袁大人的一番话,还是打动了许健元的心,于是他将自己那些来路不明的钱财投新钱庄了,钱产有不少,而且新办的钱庄并不在京城。
只是这一次孙家出事后,给许健元提了一个醒,也迅速摸清了新钱庄的运作,还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六公主好处都占尽了。
叶秋燕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外头的传言不可信,国公爷尽管放心,我若真的是这么做了,又还有谁敢投钱到我的钱庄去。”
“孙家的钱,会一直记在账目上的,直到孙家有人来认领,这笔钱都不会动用,因为这是他们孙家的钱,我还是公私分明的。”
许健元听了只觉得可笑,将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看向叶秋燕,“孙家抄家灭族,他们哪来的后,无后人,谁又来认领这笔银钱,即使有侥幸逃命的,又岂敢露了身份。”
“就算露了身份,你六公主可认?明人不说暗话,这笔钱我必须分一半,并且以后我还要与六公主一起做新钱庄的生意,六公主觉得如何?”
叶秋燕沉默了,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原来在这儿等着她,为的还是一个利。
生了位正直又痴情的摄政王的人,却是一个如此不堪、老奸巨猾的长辈,叶秋燕对许家的印象瞬间没了。
要不是有个摄政王在,她跟许家都不可能有交集。
半晌后,叶秋燕平静地开了口:“所以英国公听信了袁大人的意思,将你那些来路不明的钱财投入新钱庄,便早已经有了其他心思。”
“来路不明?”许健元气得面色铁青,“六公主说话还是小心些,你能办新钱庄,我也能阻止你办新钱庄,我这一次投的钱庄,与六公主没有关系,你也管不到我头上来。”
叶秋燕的手再次抚向小腹,似乎这个孩子能让她心平气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