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吓得连眼泪都不敢流了,她赶忙用衣袖抹了一把眼角,这就将信藏在身上,再看向手帕交,心里焦急得不行。
“悦儿,你清醒一点,许妃来了,咱们得去应付,咱们什么也不能说,等送走了许妃,咱们将这事儿告诉国公爷。”
孙氏给手帕交抓了主意,许妃到底是外嫁的女儿,儿媳妇还是自己家的人,怎么说国公爷的护短。
才过来禀报的管事一回头,就看到小道上往这边走来的许妃,惊了一跳,这是半刻都不想等了。
管事连忙向主子说着许妃来了书房,这把孙氏的胆都吓破了,连忙伸手想要将手帕交推清醒些。
这会儿的池小悦却握住了孙氏的手,“把信拿出来吧。”
孙氏不拿,对上手帕交的眼神,她只好咬牙将信拿出来了。
许妃到了书房外,见门还没有打开,脸色便不好看了,“怎么,我来府上,连面都不想见了?”
很快书房的门打开。
池小悦扶着桌子起身行礼,孙氏在一旁已经吓得面色苍白,好在她低垂着头,许妃没有发现。
许妃直接在主座上坐下,将书房打量一眼,瞧着书房还是挺简陋的,不及王府奢华,她平时就在这儿处理府务么?
许妃收回目光时,就看到了池小悦呈上来的信,她秀眉微蹙,正要说什么事,就看到信中所写的内容,许妃一脸凝重的看完,随后又看了两遍,生怕自己理解错误。
许妃猛然将信甩在桌上,盯着池小悦问:“什么意思?这封信有人模仿谡哥儿的字?”
模仿?
池小悦立即直起脊背,心头有一个疯狂的念头一闪而过。
可眼前的许妃认得出自己侄子的字,这就是谡哥儿的字,许妃指着信上头,怒问道:“我的昭儿呢?你把他怎么了?”
“我是怎么将他托付给你的,当年的话你可是记得?你又是怎么承诺我的,你说你会用命护着他,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现在呢,我儿在哪儿?”
许妃站了起来,她心头有一把火,孙氏惊住,连忙护在手帕交的前面,要打要骂她与手帕交一起承受。
只有池小悦,她仍旧在一遍遍地看着信里的内容,最后她将目光落在落款处,惊声道:“这封信有问题,不是真的。”
孙氏和许妃都惊住了。
池小悦指向信上落款处写着“夫人亲启”几个字,许谡从来不会这么称呼她,而是叫她悦儿亲启,或者媳妇亲启。
许妃双目通红的看着池小悦。
池小悦却是转身去书架上翻以前许谡写给她的信,很快一盒子信被翻出来。
孙氏连忙上前帮忙,将信拆开一一比对,还真如悦儿所说的,平时的信里头不是这样的称呼。
许妃终于相信些了,可是她心头仍旧不好受,今天她来王府,就是来问消息的,她知道谡哥儿回了美岭,但凡有什么事,也不会告诉她这个姑母,而是池氏。
她怕池氏瞒着她,所以她微服出宫就直奔王府而来,没想到真的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