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也不甘示弱,立即说道:“臣是受袁大人蛊惑,臣根本不曾参与,这一切都是袁大人一手安排的。”
两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韩相竟然过河拆桥,袁光伦目光森冷地朝韩相看去一眼,立即说道:“若是这么说,臣也不能替相爷背锅了,自始至终都是相爷一手安排,臣不过是听他行事。”
“自打上一次钱庄一事,后又有小女落河一事,我袁家在京城成了笑柄,便是相爷也是以势压人,臣不得不顺从他,是臣无能,是臣懦弱。”
袁光伦这话激怒了韩相,眼看着两人就要争吵起来,叶景修怒斥:“住口。”
两人不敢再说了。
叶景修若有所思地看向桌上放着的那块替池氏挡了一命的铁板,以及那把普通的匕首,再看向两个懦弱不堪的臣子,叶景修只觉得两人真是没有出息。
“为何下手?”
韩相不说话,看向袁光伦,袁光伦也不敢说话。
“说。”
不敢再推脱了,韩相先开了口:“因为池氏,几次三番坏了相府的事,下臣的贱内,诰命就是因此没了,臣有错,臣不该记仇。”
这边袁光伦也只得说起青夫人与世子许谚负了他女儿的事,不过是纳个平妻,青夫人为何如此嫉妒,将丈夫管得紧紧的,害得他女儿从此青灯古佛,如同失去了一个女儿。
就为了这些事,这两位朝中大臣就对几个妇人大肆出手?
这就是他叶景修亲近的朝臣,一个是当朝丞相,一个是户部侍郎,两人都处在重要的位置,按理也是聪明人,怎么就这么糊涂?
看着眼前这瓶青梅酒,都不曾喝一口,这两人就中了招,两位大臣竟不及一位妇人,是容国之幸还是容国之不幸?
叶景修感觉自己前头几十年多半瞎了眼,看中了这两个蠢货辅佐自己。
“那么现在你们可想明白了?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
叶景修已经对两人很失望了。
袁光伦也总算从这桩事上回味过来了,全部都是池氏安排的,她故意翻修戏楼,故意借皇上来戏楼听戏之机设下圈套。
亏得他自认为聪明,没想到反而被池氏给害惨了。
“是刺杀还是下药,哪一样来对付朕,你们都是死罪,诛连九族,为官这么多年,你们不懂么?”
两位大臣的头垂得更低了,皇上能这么说,那么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叶景修看向韩相,一把年纪了,临老了也没能保住自己的清名。
“韩相一把年纪了,经此一事,朕念你多年的君臣之义,你辞官告老还乡吧,不必来向朕辞行了。”
“皇上。”韩相一脸震惊地看向眼前高高在上的君王,他可是一国之丞相,怎么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突然辞官,那后世之人怎么揣摩他?史书如何记载他?民间百姓又怎么想他?
叶景修却是抬了抬手,“韩相退下吧,不必再说,朕意已决。”
韩峥不甘心,他现在可是什么也没有了,相位没了,大儿子还被贬出京做官,二儿子又没有什么出息,连个功名也没有,妻子没了诰命,一家人这不是相当于贬为庶民了么?
只是在韩峥对上皇上威严的目光时,他不敢再说话了,只得退了下去,临走时,恶狠狠地看了袁光伦一眼。
袁光伦心头也是吃惊,明明只是下了一点药而已,韩峥相位都没了,那他岂不是也没个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