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平时都在这两个地方蹲着,可今天派蒙不管看几遍,都没有找到魈的身影。
“对呀旅行者不说我还没发现呢,魈真的不在诶
而且晏休你的耳朵上什么时候带上了虚空终端”
派蒙说着说着,到了后来她整个人都已经肉眼可见的带上了惊恐。
不管是她自己还是旅行者,他们都知道晏休非常讨厌教令院,也不太喜欢使用虚空终端,在须弥的这么长时间,他们从没有见过晏休佩戴虚空终端。
“派蒙说的对,你究竟是谁”
面对对面一脸惊恐的派蒙,以及满脸严肃警惕的旅行者。
晏休
晏休简直被噎的无话可说,撑在桌上的手都差点没支稳。
咋的才刚刚发现不对劲,就开始怀疑他了还是说旅行者这个家伙发现的不对劲,居然是他身上的不对劲吗
可真有你的旅行者。
被对面两双大眼睛满是警惕怀疑的盯着,晏休都想撬开旅行者的脑子看看,那里面是不是都是水啊晃晃脑袋,是不是都能听到水声
“不是,你们俩这个结论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我可是璃月仙人好不好谁那么有胆敢冒充我啊还有,冒充我的话这人图什么图找死可以死的快一点吗”
派蒙的思绪比较简单,她也很少去思考太多复杂的问题。
这时听到晏休怎么一说,心中的怀疑瞬间就消失了大半。
她期期艾艾的转头看了一眼旅行者“旅行者,我觉得晏休说的好像也没有错诶。”
“那魈呢魈为什么不在”
旅行者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晏休将撑在桌上的手收回来,双手环胸直起身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他的表情很是微妙,似乎是有什么想说的东西,却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魈不在这里,他在外面。”
“外面”
旅行者不知想到了什么,听着晏休语焉不详的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就如同今天的既视感一样,晏休的这句话里也充斥着满满的奇怪。
外面
哪个外面酒馆外面吗
这显然不可能,这家酒馆并没有动物无法入内的规律,上次晏休就顶着魈鸟团子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那既然不是酒馆外面,这里还能有哪个外面呢
旅行者紧紧皱着眉,晃了晃脑袋。
他可以感觉到,真相距离他已经不远了,只需要他找到关键的那把钥匙,就能轻松的推开真相的大门。
可问题也在这里,他对此毫无头绪,只有模模糊糊的即视感一直在提醒着他。
“几位客人,你们的餐做好了,请慢用。”老板爽朗的声音打断了旅行者的乱成毛线团的思绪。
随着老板的话语,三份餐点被依次摆到了他们的面前。
晏休拿起一块被码放整齐的摆在碟子里的枣椰蜜糖,放到嘴边咬了一大口,细碎的糖渣和其中夹杂的坚果碎,随着他咬下去的动作扑簌簌的掉落在他的衣摆上。
满怀着期待的咬下一大口,下一刻晏休就只感觉到了嘴里的寡淡无味,他面无表情的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咽了下去。
晏休怏怏不乐的将被他咬了一口的枣椰蜜糖丢回桌子上“没有味道。”
旅行者闻言也不再犹豫,他拿起自己面前的椰炭饼,在蘸料中蘸了一下后送入嘴里,稍微用力的咀嚼了几下后,旅行者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
“味道还不错。”
和晏休所感受到的不一样,旅行者所吃到的是有味道的食物。
晏休心知这究竟是为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而虚假的东西根本没有办法蒙蔽他的感知,所以他吃不到这些东西的味道。
之前的糖果之所以会有味道,是因为他在现实中已经吃过一次了,而那个
味道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这个味道我绝对已经吃过了。”
“怎么会这样晏休吃到的是没有味道的,但旅行者却感觉自己已经吃过不止一次了,唔这次是味觉上的既视感吗”
旅行者肃着脸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认什么“可能不是味觉上的既视感,而是这种尝试我察觉到不对劲后,就已经做过了。”
派蒙也好似想起了些什么一般“你这么一说,我也总觉得这家酒馆我们好像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但明明我们都不是常客,要不我们再出去试试看”
从酒馆里出来,外面的天空里已经铺满了暖融融的橙红色晚霞,但看在晏休的眼里,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他们一行人站在酒馆门外。
派蒙眼尖的看到了远处的长椅上,似乎坐着一个熟人。
“旅行者你们看,迪娜泽黛好像一个人坐在那边的长椅上。”
晏休和旅行者的视线顺着派蒙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不远处的长椅上,少女正安静又显得有些疲惫的坐在那里。
金发的旅行者侧头和晏休对视一眼“走,过去看看。”
派蒙率先飞到迪娜泽黛的面前打招呼道“好巧呀迪娜泽黛,我们又碰上了,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迪娜泽黛这才抬起头来“是你们呀,我刚刚遇上了些歹徒,好在有迪希雅在,把他们打跑了,后来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坐到这边休息一下。”
晏休的眼神落在少女的眼睛上,对方所说的这一切,对他来说就仿佛是昨日的重演,而眼前的少女如今却被替换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或许被少女如此虔诚信仰着的神明,已经悄悄的来保护她的信徒了。”
晏休这句话说的极轻极轻,刚一出口就飘散在风中,没有被任何人听见。
派蒙和旅行者已经忘记了,之前已经发生过的这件事。
听到迪娜泽黛这样说,派蒙紧张又担忧“歹徒须弥城怎么会有歹徒你没受伤吧”
迪娜泽黛摇头“我没事。迪希雅的手臂受了点擦伤,不过也没有大碍。”
派蒙这才放下了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们俩没事就好不过我总感觉今天的迪娜泽黛好像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明明是你那么期待的花神诞祭。”
“没有啊,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过度的运动和情绪高亢容易使病情恶化。
况且,不管今天再怎么特殊,也只是「一天」而已,再度过不知道几个一天,我的时间也就结束了。”
旅行者却在这时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敏锐的旅行者总觉得眼前的这个迪娜泽黛非常的不对劲。
似乎在他的印象里,迪娜泽黛一直都是一个乐观又坚强的人,少女会满怀欣喜的期待着每一天的到来,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轻描淡写的说着这种丧气的话。
派蒙也觉得眼前的迪娜泽黛让她感觉有些奇怪。
“我好像有点听不懂,但总感觉现在的迪娜泽黛很悲观。”
晏休照旧是双手环胸,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站在旅行者的身后,他并不参与他们之间的话题,也没有兴趣对着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嘘寒问暖。
“迪娜泽黛,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异样”旅行者试探着向少女开口询问。
迪娜泽黛有些讶异的抬头看向旅行者“异样我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发生什么了吗”
旅行者和派蒙对视一眼。
这时他们才发觉,晏休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不止如此,他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来,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他们的身后。
太奇怪了。
今天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莫名其妙总是浮现在他们眼前的既视感也好,面对迪娜泽黛忽然变得极度冷漠的晏休也是,还有莫名变得悲观丧气的迪娜泽黛。
这些似乎都在提醒着他们,此刻的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