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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看什么”
安室语气平静地反问,同时挣着手腕,
“是指这个”
他用力向上扣起手掌,在堪堪触碰到的毛绒绒上捏了捏,果不其然被啪得打开。
“还是这个”
问出这句时,安室刻意偏了头。
不妨重野离得太近,动作下,他的鼻尖便擦过了一只附着绒毛、颇有几分温度的兽耳。
这让安室的话尾顿了顿。
“重野,你当我是傻瓜吗”
他收起心底一瞬间泛起的不自然,维持着冷淡的语气道,
“就算是幻觉里,这是不是也有点过分了”
郁未感到对方的眉弓与眼睫在他的掌心不悦地颤动着,而那说话间的吐气近在咫尺。他不由地抖了抖耳朵。
倒没发现,今天还怪热的。
听完安室的话,再看对方,郁未的目光便古怪起来。
矛盾一种狐神许久没有体会过的情绪,正膈在他心头。
眼下就这么承认被勘破真身会给他一种“输了”的感觉,非常不爽;
但都到这个份上了,对方明明察觉了不对,却还坚持是“幻觉”,这是另一种意义的不爽。
是的,无论如何,郁未总能从这家伙身上找到不爽的理由。
要不该如何解释他心底的这股躁动呢
郁未眯起眼睛,甩了甩尾巴,正抬起上身要拉开距离,安室却在此时挣出了一只手。
他本意是要扯开笼住两人、挡住光源的长巾,但在黑暗之中,手中只攥住了一把同样顺滑冰凉如流水之物。
头发
安室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得对面的重野发出一声痛呼。
下一秒,安室的后脑嗡了一声。什么坚硬的金属拍了上来。
他的意识也跟着在一瞬间黑了下去。
阴云散去,月光从窗口照进了室内。
刀鞘爷爷支着耳朵勾着头,颇有几分兴致勃勃地揣着两手,往被方巾罩住的一人一狐身上觑眼瞅着。
不等他看出个所以然,忽听得铛的脆响。
狐神掀开了布,一手捋着一绺长发,一手里捏着刀鞘本体,满面漠然地站起了身,那金发的帅气路人则缓缓滑倒在他的足下。
再细察狐狸的神色,杀气腾腾中,藏着一丝尴尬。
刀鞘爷爷啧啧嘴,立时将眼皮一耷拉,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庭院中,刹那猛丸的身影已消弭无踪
杀生丸的银发于月光下如冰雪一般,更显得他的脸色也十分冷凝。
他矗立在御神木前,在犬夜叉的喝止声里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插在树干上的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
一股血红的气息从相接之处荡开,又很快消散。
“不见了。”
郁未带着几分狗狗祟祟回到庭院,迎面就听到了
杀生丸这句自言自语般的话。
他当即心虚地打了个嗝,又见两位表哥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才小着步子悄声溜过去细看。
郁未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完全恢复本体的从云牙。
即便它已残破得如同刚从土中被发掘一般,也透露着森森寒气与血气。
而且感觉很眼熟,像百八十年前在哪见过
郁未冥思苦想了一秒,就将这想法抛诸脑后,只抽了抽鼻子,仔细分辨气味。
一切的主使者、从彼岸将刹那猛丸召唤来此处的罪魁祸首藏匿在邪刀最深处的刀灵,它的气息确实已不见了。
杀生丸面色不渝地松开手,掌心露出一道灼痕。
而那只是躯壳的刀体随着他放手的动作,在一瞬间锈作了一地齑粉显然是在借助御神木的力量时遭到了反噬。
他有几分失望地冷嗤了一声。
本体已毁,即便刀灵仍逃窜于现世,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了。
犬夜叉看着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了自己借出去的东西,转头东嗅西嗅地问道
“喂,傻狗,四魂之玉呢”
真是奇怪,他分明能闻到它的气息,却又似乎与之前有所区别。
郁未两只耳朵猛地往后一缩,甩着留在外面的那一条尾巴,哈哈干笑了两声。
这下连杀生丸都警觉地看过来了。
面对两位表哥怀疑的目光,狐狸猛打了一个嗝。
与此同时,京都市立医院的疗养部楼层内。
“前田君”
听到这声压低了音量的呼唤,站在值班办公室门口、借着月光看书的英俊男子微笑着抬起了头,望向走廊的另一边。
年轻的女护士很不好意思地从盥洗室里走了出来,一边同他打招呼,一边拍了拍被水洗后有些皱巴巴的衣角。
“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您在看古董科普类的书籍吗”
“啊,是的。”
男子动作自然地合上了书,于是那页印着一把深红黑色长刀的书页也消失在了护士好奇的视线里。
“是我要道歉才是。”
他风度翩翩而不失腼腆地表达了自己带来不合适的夜宵,以至于弄脏了护士衣摆的歉意。
长夜漫漫,月华如水。小护士正要和这位刚认识不久的帅哥再聊几句,却听见其中一个病房传来监护仪器的警报声。
她道了声歉,赶忙跑了过去。
caster插着兜,保持着微笑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在一声尖叫响起、更多医护人员赶来之前,迈步向楼梯口走。
皮鞋啪嗒啪嗒的声响在转角后重叠上木屐更清脆的动静。
“何必这么麻烦”
高杉不屑地问道。
他是指,作为英灵,明明只要灵体化隐去身形,就可以轻松省掉许多事。
而caster却不惜大费
周章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乔装潜入。
“只是很好奇现世的犯罪法则。”
caster像一个严谨的学究那样回答,仿佛他们讨论的并不是杀人越货,而是某个金融定律。
“而且,有樱子小姐的帮助,很顺利就找到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过来,脸上还是那副微笑的表情。
组织确实也提出了要某份医院里的资料,高杉本来的打算是直接去威胁管理员的,现在倒省了这一步。
他神色莫名地接过东西,走到窗边,一面就着月光叩了叩烟斗,一面瞥过不知为何突然表现出善意的caster。
他挂在腰间的那把没有刀镡的打刀被擦得雪亮,丝毫不见任何沾染血迹的脏污,但也只是普通的长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