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都怪这辆破车,不关我儿子的事!”
张春菊在后排冲着杨玄大声道,“我警告你啊,这事儿要怪就怪你这辆破车不给你,没我儿子的事儿!”
杨玄实在懒得跟这种无耻的人说话,连忙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倒地的是一名民工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倒是没多大问题,只是膝盖被磕破了一块皮,往外渗出一些鲜血。
“大哥,您没事儿吧,不好意思啊。”
杨玄连忙将对方扶起,那农民工大哥一瘸一拐的站起来,扭头隔着挡风玻璃,冲坐在驾驶位上的王兵瞪了一眼,道,“开那么快干嘛,没看见这里是人行道吗?”
“你冲我儿子嚷嚷什么呢!”
张春菊把头伸出车窗,看到对方一副农民工打扮,瞬间来了底气,“谁让你自己部长眼睛的,没看见车过来了吗?还故意朝这边走,我看你是想碰瓷儿吧!”
“你……这里是人行道,我往这儿走咋了!”
农民工大哥气得直哆嗦,杨玄连忙道,“大哥您别生气,是我们的不对,要不我送你上医院看看去吧。”
农民工大哥看了杨玄一眼,道,“这个小伙子说话倒是中听,其实我也没啥事儿,回去擦个药水就行,只不过那开车的说话实在太难听。”
“大哥您消消气儿,这是我们的不对,要不这样,我先赔您点医药费,再给您留个联系方式,后边要是有什么问题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杨玄一边说着,一边回到车上,从包里抽出一小叠钞票递给那农民工大哥,“大哥,这些钱您拿着,去医院检查检查,回头要有什么事儿你在打电话。”
“看你这话说的。”
农民哥大哥摆手道,“我这就磕破点皮儿,回头抹个药水就行,整这些麻烦事干嘛,我又不讹人……”
“大哥,您就收着吧,买点营养品啥的,后边要有事儿再打电话啊。”
杨玄把钱朝着对方口袋里塞去,然后笑着回到车里。
王兵怕担责任,早就溜到副驾上去了,杨玄开着车继续前行。
“我说你这人,不就是个民工嘛,你理他干嘛!”
车刚开出不远,张春菊又在后边念叨起来,“刚你给他拿那些钱也得小三千了吧,你说说你,这辈子还能做点什么事儿,这些钱拿着给我儿子买套新衣服不好吗?”
“二姨,可这是我们的责任。”李芸忍不住开口道。
“什么责任不责任的!”
张春菊骂骂咧咧道,“不就是个农民工嘛,就算一分钱不给他,他又能把咱怎么样?这种人就活该被撞!”
“他是农民工,那你又是什么?不也是农民吗!”
杨玄实在听不下去了,而且他对农民工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当初他刚来南江的时候,就是这些农民工救了他一命,身边几个好兄弟也都是农民工。
“再说了,如果报官的话,这事儿你觉得你们能脱得了干系吗!”
“这……”
张春菊这才消停下来,不过依旧在后边叨叨咕咕,为刚才赔给那农民工的那几千块钱感到可惜。
“小芸,今晚你就跟我挤一下,咱姐俩好久没见面了,一定要好好聊聊。”
苏楠平时最疼她这个表妹,懂事,乖巧,而且特别有上进心。
李芸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本来考个重点大学是绝对没问题的,但在高考的时候却晕倒在考场,与大学失之交臂。
因为家里困难,又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家里人不让李芸继续复读,让她在村里随便找个人嫁了。
但李芸性子倔,虽然留在农村,但从未停止过学习,一面在乡村小学当老师,一面准备自学考试,是个非常有上进心的丫头。
“去你家?”
没等李芸说话,张春菊就笑道,“我没听错吧,你家那个破地方怎么能住得下我们这么多人?我看还是住酒店比较好,对了儿子,刚路上你查的那个四星级酒店叫什么名字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