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吗？”

“是因为，这是我们的草原，这是我们的家乡，这是长生天赋予我们生存的地方。长生天给予我们水，给予我们天空，给予我们草原，给予我们牛羊，给予我们食物”老乌忘情的解释道，“这里所有所有的东西都是长生天的给予。”

随即扬鞭一指，那所指之处正有几只野兔跳跃，也正是那天葬的地方。

“儿子，你看到了吗？牛羊，马儿，小兔，青草还有我们共同生存在这草原之上。阳光给予青草能量，水滋润着青草生长，而青草又把生命献予牛羊。牛羊则又提供我们以及狼食物，我们死后又将会在那里把身体奉献给草原，交给那鹰，交给那狼。这便是草原，草原的生存。”老乌顿了顿又紧接着说道：“昨天，我们剥夺狼的生命。有一天我们同样会死去，那时我们会把生命回归给它们……。看，那红色，我们的血是红色的，狼的血是红色的，太阳也是红色的，我们本就应该是一体的。”

这天，老乌跟儿子说了很多很多。有关草原的道理，有关草原的红色，还有那有关红色的故事。声音越拉越长，像草原的长调，更像马头琴的悠扬。也不知道这样的美丽小家伙全听懂了没有，但至少有一点小家伙是应该而且必须明白的。那就是今天，狼把生命奉献给了我们，是因为我们需要牛羊生存；有一天，当我们生命走到尽头同样也会把躯体归还给草原，归还给狼还有自然的。很简单的，很朴素的唯物法则。也许这正是草原的不同，一切都是自然，而不是脱离了自然的梦幻。我们都只是这自然的一小分子罢了。

这样的法则，这样的记忆，从今天起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孤雁的心坎上。有人说，人类很多自发的决定都出自小时候的记忆。也许吧，也许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