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又是同样的时间,三人沿着湖边继续前行。由于小家伙的红棕马受了伤,老乌只得把行李以及小家伙分转到自己跟女儿的马上。老乌心里很清楚,这样的做法是有些不大明智。因为每一匹马驮的重量都有其限度,本应该合理地分配,特别是这样的长途行军。现在这样做,如果再有其他的马出现散失,那情况将会变得更加被动。他也曾想到当初应该多带一匹马来,但此时已是为时已晚、于事无补了。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老乌只能选择步行前进,尽可能为马分担些重量。而大家也因为老乌的步行放慢了行进的速度。看着父亲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无法骑马,不得不下马步行,小家伙心里也觉得很不是滋味。他也曾多次请求父亲一同上马,但都被父亲拒绝了,只是在头前不住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这天天有些热,老乌穿着厚装背着□□步行更是闷热难当,满头是汗。时到中午,老乌觉得颇有些乏累。便吩咐姐俩下马停下好吃些干粮,自己也能趁机休息会。更重要的是,马也需要休息饮水。刚一停下由于满是汗的缘故,老乌并没有顾上先吃东西,而是拿出毛巾出去找水洗脸去了。不过事情就是这样的巧合,一切彷似电视剧里演绎的剧情一般。小孤雁和姐姐等了好久,水也喝了干粮也吃了,还是没等得老乌回来。而正当二人商量着准备去寻找时,只见父亲一脸凝重地从远处走了过来。一只手提着枪,一手好像手里还拎了点其他什么东西。父亲的举止是如此的奇怪,好似即将要发生什么似的。
坐下,听得父亲讲述后,二人方才得知。原来刚才老乌为了寻水,走到一个较远的低洼小水塘处。却发现在水塘周围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脚印,这些脚印很新像是刚刚有人来过。不仅如此水也被弄的很脏,这在蒙古人习惯中是件不能容许的事情。仔细回想自己也没有在来的路上见到有什么人经过,事情颇有些蹊跷。于是便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这些脚印的方向都是朝向阿尔夏沟谷去的。在这个时节进入山谷,即寒冷又满布积雪,是非常不符常理的。一般的牧民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节进谷,八成会是偷猎者。尽管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所有的怀疑都指向了他们。在蒙古人的心里这些偷猎者比狼还要可恶。对于狼,他们是敬畏;而对于这些偷猎者,那却是憎恨。敏锐的警觉与愤怒让他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起来。于是老乌解下了背上的□□,单手提起并轻声地把子弹压上了膛。顺着这些脚印往前追踪前行,估摸走了十几分钟,一直跟到了山谷口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环视四周,山口的脚印被一股从山上下来的雪水给阻断了,所有迹像表明这些人应该已经是进山了。此后老乌又在谷口仔细搜寻了一翻,在没有发现其他的情况后才沿原路返回。在回程的途中,在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找到了个先前没有被发现麻布袋子。打开一看发现里边装有一些皮子和骨头,应该就是那些人所留下的。这就更让老乌确信了是偷猎者无疑。由于担心小家伙二人,老乌没敢多耽误就径直往回赶了。
此时,姐姐的神情也变得凝固起来,似乎她对于这些偷猎者也有着本能的应激。至于为什么她没有明说,不过从她的神情里流露出来的似乎还有更多的故事。只是小家伙,听说后反带着些许的兴奋。或许在他的心里早就想一试身手,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惜他刚刚惹出祸来,现在只能是静静听着不敢多作一声。若非如此,恐怕早就叫喊起来了。老乌此时也是犹豫着、为难着。如果带上孩子去追赶,会遇上什么是自己无法预知的。再加上已经少了一匹马,怎么追还是个问题?即便是成功追上,到时候如果发生搏斗又如何□□照顾孩子?如果把孩子们留下,又担心姐姐一人难以照顾好弟弟,也是放心不下。真是反反复复,左右都是为难。一时间,也不知该作如何决定为好。这时姐姐也彷佛看出了父亲的顾虑,商量道:
“阿爸,这些人弄到东西后,会往哪走啊?”
“应该是往边境方向,那边他们认为会比较安全”老乌答道。
“那我们现在往阿尔夏山谷追赶他们还来的及吗?”
“应该是来不及的,他们进山有一段时间了。如果沿山谷方向追赶,行李这么多马又不够,恐怕是追不上。”
“那往边境还有其他的路吗?”
“有是有的,就是我们现在走的这条,沿湖边走。但路程比他们远,也不一定能追的上。”
“阿爸,这样吧。您带着弟弟骑马先走,我带着行李在后面赶过来。您只要在路上稍稍留些记号就好……。”
“好吧,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商量好后,老乌决定依女儿的计策行事:把行李留下,只带有部分干粮,领着小孤雁骑马先行。一定要在偷猎者越过国境线之前追上他们,并把他们截住。临行前,老乌对姐姐作了好一些嘱咐。并帮助她把行李安置好,把那条鸟铳也上好了火药。然后又草画了下行走的路线,这才与小孤雁上马追赶去了。